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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只见刀哥已经坐在草席上了。
几个妇孺睡里间,几个男的睡外间。
“小子,你睡这。”
刀哥双手抱臂,下巴往最里侧的草席点了点。
我还记得他之前让我帮忙,结果我跟赵大聊事去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刀哥了。”
“哼。”
刀哥直接在正中的草席上躺下。
赵大笑了笑,在最外侧躺了下来。
我也躺下来。
这躺下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硌在脑袋下。
抽出一看――是一封信。
刀哥悄悄留给我的?
夜深了,看不清。
明早再说吧。
翌日一早,赵大就离去了。
赵大前脚刚走,我就睁开了眼。
起shen一瞧,刀哥也睁了眼。
里屋的人还睡着,我拿着信和刀哥去了屋外。
展信一瞧――是guinainai大儿子写给guinainai的信。
笔迹……有些熟悉?可想不起在哪见过。
可惜最近下过水,shen上油纸有限,除了江叔留下的百晓书和无面人寄语,其他的东西都shi过,无法比对了。
再读信的内容――大多是日常话,一时没看出端倪。
“过来。”
刀哥走远了,直到拐角chu1才停下。
我忙跟了上去。
“小子,你跟这家人,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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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若说guinainai的话,就得从麦香集提起了。若说那三个小朋友,就得从群英会说起了。
我干脆从揭榜寻红线讲起,尽量简洁地说明了经过。
刀哥摸了摸胡子,沉思片刻。
“这三个女娃娃不简单,那个大姑娘也不简单。”
盈盈?
“哼,小子,好歹去了无忧dong一遭,你也算见过底层人了。灰坑附近,怎可能长出这般女子?”刀哥dao。
“那这封信……”
“那guinainai大儿子在杜重威手下当兵,早死了多少年了。怎可能近期回信?”
杜重威?信里的杜将军是杜重威?!
害死父亲,又携全军向契丹投降的杜重威!
“而且……老子好歹在西北混了那么多年,军中家书没少见过。哪个不是乱画一通让人瞎猜?若会写字,也轮不到当个送命的小兵了!这封信必然是他人所写,瞒那老太太的。观这一家人,只有可能是那大姑娘写的。一个风华正茂、知书识字的姑娘在这灰坑附近活得好好的,你不奇怪么?”刀哥低声啐了一声,“小子,你还是nen了点。”
“所以……他们在捕快追捕时救我,也……”也是设计好的么?
不……既然盈盈瞒着guinainai,guinainai肯定不知情。
至少,guinainai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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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救你肯定另有原因。”刀哥盖棺定论。
“先不提这些了。你昨日又和那姓赵的说了什么?我看他带走了生金瓯。”
我又将昨晚跟赵大的交谈告诉了刀哥。
“你还真打算等他到午时?你就不怕他反水,带着一批官兵来抓你?”
“可……可万一他真的为我求情,被府尹刁难,又如何?”我摇tou,“无论如何,都得等到午时。若他出事,我得去救他。若他……再另说吧。”
“哼!小子,这是开封,不是清河!真不知寒香寻跟江无浪怎么教的你!听老子的,给那赵大留书一封,就说查到了新的线索,而后带着红线赶紧离开,寻青溪诊治!”
“可……如果赵大哥不是坏人呢?他若真有坏心思,昨晚就不会提醒我,又帮我揽下这棘手的差事了!”
刀哥气笑了:“天真。你们两一起找盆,现在那个盆交不了差,你俩都逃不了。他只能先支走你,去府尹面前演上一回揭秘告发,再演一回dai罪立功。这样,他功过相抵,你死罪难逃!到tou来,你连怎么死都不知dao,还对他感恩dai德!”
“这――!!”
怎么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
我一时沉默。
“哼。你现在就去找青溪,一样能解毒。就算青溪没能解开你的毒,若他真带了解药来,你因‘线索’耽搁几日,后面再寻他,难dao他就不给了?可若他今日午时带了官兵来……别等毒发了,你今日就小命不保!现在就是最后走的机会!”
刀哥看上去又焦急又嫌弃。
“听你刀哥的话。老子闯江湖那么多年,这些都是保命的经验!这样,你赶紧去寻红线,老子替你留书,辰时三刻在麦香集见。”
刀哥已经往屋里走去了。
走到一半还回tou向我甩手,示意我快行动。
刀哥看上去cu放,实则cu中有细。
他说的策略……仔细想来,的确是最优的应对了。
可……可如果赵大真的受了府尹刁难呢?
还是先按刀哥说的,带走红线吧。而后……而后再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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