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总是来的急切又暴躁,噼里啪啦倾盆而下,仿佛是要将冯公馆的里的腌臜事一gu脑冲刷干净。
“快走快走,雨大了!”
后花园草坪,狂欢的人群纷纷散去,独留下奄奄一息的金哲躺在磅礴的暴雨里。
“轰隆隆!”雷声炸起。
在金哲眼里,这仿佛老天爷的嘲笑,嘲笑他不知羞耻,活该有此劫难。
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肌肤上,像是老天爷盛怒后的惩罚,疼,又无力可躲。
金哲艰难地睁着眼睛,他忍着暴雨冲刷的剧痛,望着黑压压着脸色的老天,悲愤、屈辱、不甘种种情绪仿佛这漫天的暴雨,要将他窒息、淹没……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zuo天……”
“咦,什么声音?”
“是他,他是不是在唱歌?”
“你听错了吧?”
“他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唱歌?”
屋檐下看戏的佣人们交tou接耳。
“地也……你不分好歹……”
“他好像是在唱歌,他在唱什么?”
“……何为地……”
“听不清?他真在唱歌吗?”
“他不会是疯了吧……”
“轰隆隆!”雷电交加,走廊里避雨的保镖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谁知dao呢……好好的男主人不zuo,竟然……”
“嘘!你不想像他一样就闭嘴。”
差点说错话的佣人立刻捂着嘴巴左右看了看,见保镖们的视线不在他shen上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会死了吧……”
草地上,暴雨里的金哲毫无动静,看戏的佣人却没一个敢、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反而纷纷嘲笑着,鄙夷着看着他……
看他,还要不要徒劳挣扎……
“嘭——”暴nue的雷声越来越大,滂沱大雨也越来越急。
金哲shen上的伤口已被雨水冲刷的发白,惨不忍睹的下shen毫无血色,鲜活的生命努力地liu着血证明自己尚未死去,然而,它刚从伤口冒出来,就被无情的雨水冲刷进深绿的草地里,眨眼就消失不见。
濒临死亡的生命痛苦无助地蜷缩在冰冷雨水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肌肤,仿佛一朵凋零的白花,经不住风雨摧残,却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呈现着破碎的美丽。
这是兽yu和暴行的最佳作品。
两旁看戏的人仿佛痴了,眼前那仿佛随时要被风chui散的美丽是他们的杰作,没有人因此心怀愧疚,只有阴暗yu望被满足的膨胀。
他们看着暴雨下的残花,恨不得他现在就凋零。
毕竟将上位者拉入泥潭肆意侮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无人不渴望,无人不兴奋,无人会同情……
“咳!”
“家主!”
冯玲一过来,佣人们慌忙退下,保镖们也纷纷散去各司其职。
“死了吗?”她问。
保镖阿丽打着伞去雨中查看,他探了探金哲鼻息,回来禀告:“还有呼xi。”
冯玲冷笑一声,“这贱人还真是命大,男男女女十几人都还没……”
“家主!”她话未说完,guan家匆匆忙忙跑来,“有客来访。”
“什么人?”
“沈家的小公子沈珵和他的大姐夫,一个叫林远的人。”
听到林远,冯玲反应过来,她冷眼看着雨中的金哲,嗤笑一声dao:“就说我不在,不见。”
“呃……”guan家犹豫了下,dao:“他们说,他们是来找……”她瞥了眼被扔在暴雨下的金哲,感受到自家主人的冷漠警告,立刻噤声,“那我现在就去回绝他们。”
“等等。”冯玲叫住guan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安排人将金哲带回来,“我跟你去看看。”
“是。”
冯玲到了会客厅,林远和沈珵正在里面等着,也不知是她伪装着客气,还是看到美人心情好了些许,冯玲热情招呼二人:“沈小公子,沈林先生。”
沈林先生,这是上层社会对结了婚的男人的礼貌称呼。
冠妻姓,称先生。
“冯总。”二人也礼貌起shen。
“沈林先生,沈小公子,不知二位来我冯公馆是有什么事吗?”
沈珵退到一边让林远来说。
早上林远去找徐婈,正好碰到同样来昊源开发bu找徐婈的沈珵。
可是徐婈不在,两人又联系不上她,林远担心好友金哲安危,遂请沈珵帮忙,跟他来一趟冯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