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情深

        白士英dao：“张兄对九里龙的情形倒是熟悉的很。”

        张正林笑了笑dao：“兄弟是货郎，只要有利可图，那里bu得去，老实说，九里龙孟、宋、蔡、白四个村，货郎就只有我一个。”

        白士英dao：“九里龙有四个村？”

        张正林dao：“四个村，以孟家一族人数最多，其余三个族，当初都是孟家的苗nu，人数不多，所以大家都叫孟家苗，其实每个村子少说也隔了一、二十里。”

        白士英dao：“张兄知不知dao鬼母教？”

        张正林面上闪过一丝异色，口中哦了一声笑dao：“鬼母是他们信奉的神，祭神大典，须由族长的妻子主祭，叫zuo鬼母耐德，这耐德，是一族之中，最ju权威的人。”

        白士英dao：“那么族长呢？”

        张正林dao：“孟家苗以女为主，耐德的女儿，是唯一继承鬼母的人，叫zuo公主，族长都是赘婿，因妻而贵，其实并无实权。”

        白士英dao：“原来如此，不是张兄说起，兄弟还不知dao呢？”两人说话之间，前面已经隐隐可见天光。

        张正林dao：“快到地tou了。”

        他双手交替，迅快拉着绳索，不多一会，本排已经划出山窟尽tou。这是石bi下一个四方形水潭，潭水不深，正好容得木排停泊，敢情是人工开鉴出来的。张正林站起shen子，把独轮小车和两只木箱，一齐放到岸上，然后跨上岸去，白士英也跟着上岸。

        这时天色己黑，四chu1山彬重重，似是在一chu1山谷之中，从潭边开始，就有一条羊chang小径，婉蜒朝谷外通去。张正林捆好木箱，回toudao：“白兄，咱们走吧。”

        白士英dao：“已经快到了么？”

        张正林推着独轮车，走在前面，说dao：“快了，这里离ma郎坡不过五里光景了。”这一段山路，虽然还是崎岖难行，但总有一条羊chang小径可循，五里路，自然用不了多少时间。正行之间，只听隔着山坡，传来一阵鸣鸣chui竹之声，和咚咚鼓声，接着就听到一阵妙曼的歌声，因风传了过来。

        白士英问dao：“张兄，这是他们的歌声？”

        张正林点点toudao：“从六月初一开始，是他们放醉的日子，一共有一个月，但六月半，是他门放醉最高chao了，白兄不妨判山坡上去瞧瞧，兄弟把东西寄到附近苗人家里，就会赶来。”

        白士英正想问他，什么叫zuo“放醉”？张正林已经推着独轮小车，朝另一条小径，如飞而去、山风chui来，歌声愈来愈啼亮。jiao柔宛转之中，还夹杂男子cu旷的声音，音节十分动人。白士英踏着月色，循声寻去，转过山腰、老远就看到一座小山坡。

        草坪中间，有的chui着竹筒，有的敲着pi鼓，也有拍着手掌相和的。许多艳装苗女，有的站在疏林之中，有的站在花丛之前，她们口中都在唱着山歌，因为人数众多，合在一起，更显得妙曼动听。草坪中间，围着不少青年，边tiao边唱，边唱边舞，因为有女的相和，就tiao得更加起劲。

        白士英虽然不懂他们唱些什么？但只觉歌声十分幽美。月光如洗，清歌妙舞，正在如火如茶的进行，这是苗疆青年男女青春的旋律。白士英还是次看到这样热烈的场面，心中暗想：“这大概就是张正林说的”放醉“了？”他虽没到过苗疆，但听苗人“tiao月”的事，一时觉得很好奇，忍不住朝那小山走去。

        小山坡，自然并不高，只是一个土丘，山ding上，地方不大，却有着疏朗朗的几棵巨松，地上nen草和茵。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透过松针，洒在shen上，疏而不密，长衫上好像画了一幅古画，平添几分幽趣。山坡下面，载歌载舞，已经进入了高chao。许多花枝招展的苗女，在同伴推呀拖呀的情形下，半推半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场中。

        男人们更是欢声雷动，tiao得更热，唱得更味亮。有的已经成双成对的双双合舞，有的还在边舞边走，找寻自己合意的对象。大伙儿都在心弦tiao跃，如痴如狂，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山坡上的白士英。白士英也被眼前的艳丽风光，美妙歌声，看的目迷五色，陶然yu醉。

        就在此时，但听山坡左侧一片树木之间，忽然传出一个jiao脆脆的歌声。那歌声有如山谷黄茸，轻盈啼亮，不但jiao美悦耳，而且使人有甜美之感。歌声由远而近，许多本来在场中又唱又tiao的青年，不约而同的转过shen去，纷纷围着那片树林出口，争相唱和起来。

        白士英同时发现本来成双成对的舞侣，也在此时，手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