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简隋英还睡着,周助理哐哐敲他房门,语气急促,“简总!简总!黎朔过来了!”
简隋英爬起来给他开了门,然后才抓起衣服往shen上套,“就是他说的那个假洋鬼子?”
“呃,是……”周助理满脸焦急。
“嗯,等我洗把脸,我去会会他,瞅瞅什么天神人物能把咱家邵大公子挤兑成这副模样!”简隋英飞快地洗漱,捯饬了一下发型,领着几个人往楼下走,就接到了邵雯的电话。
“隋英,那个黎朔给我打电话,说群群病了,还非要赖在那个李程秀家里不走!你说他,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失心疯!怎么就非得要那么个小男人不可!”邵雯的声音一听就是又动了肝火。
“没事儿啊姐,我就在楼下呢,这就上去了,他那pi糙肉厚的,生个小病也不打紧,你别急啊,你还不知dao他么,别人越让他气得火冒三丈他越得意,你不急他才气呢,挫挫他气焰也ting好的,不然他还真拿自个儿当宇宙中心了!”简隋英一个劲的劝。
邵雯这人也是邵家一脉相传的脾气,眼高于ding,傲气凌人,可她一个女人,从十几岁起就独自支撑着偌大一个邵家,没点儿脾气怎么镇得住场子。何况她对邵群是真的好,对简隋英也像对邵群那么好,小时候简父简母都忙,把简隋英交给老爷子,同一个大院住着,他见天儿和邵群混在一起,邵雯没少照顾他,他待邵雯也当自己亲姐一样,特看不惯邵群耍脾气气着邵雯。
“我可不guan了!把他交给你了!收拾他一顿也是他活该!留口气死不了得了!”邵雯在那边气得直拍桌。
“哪儿能啊,我真把他打坏了还是你心疼!你别气啊姐,收拾收拾上班去吧,这边我看着,一准儿还给你个活蹦乱tiao的弟弟!”简隋英像邵家的救火队员一样,这边安抚了姐姐,ma不停蹄又去捞弟弟。
啪啪啪,周助理敲了敲那扇他们在望远镜里盯了一整天的老旧防盗门。开门的不是昨晚那个单薄瘦削的shen影,而是个个子shen材和简隋英相仿的成熟男人,一shen打扮优雅得ti,和这灰败破旧的小房子格格不入,他脸上的表情透着一gu子虚情假意的客气礼貌,简隋英差点乐出来,心dao难怪了,这不就邵群最不待见那种人么。
虽然人家笑得很敷衍,但简隋英笑得却很真挚,毕竟邵群有错在先,而且简隋英还ting服气这位,能气着邵群的都是有两把刷子在shen上的,他主动伸手,“你好,黎先生,我是简隋英,邵群的发小。”
“请进,麻烦简先生快把邵先生带走吧,我爱人出于人dao主义jing1神收留生病的前老板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没有义务替他养老送终,麻烦您看好家里的大门,不要再放他出来打扰别人生活了。”黎朔让开大门,指了指窝在客厅一张狭小沙发上的邵群。
才一宿没见,邵群的样子更凄惨了,脸颊上两块病态的红晕,眼眶鼻子也通红的,又好笑又可怜。简隋英心里骂了声活该,可邵群千错万错自己也是邵群这边的,还是忍不住心疼他,蹲下来摸摸他额tou,都tang手,难得张嘴没骂人,“咱走吧,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模样儿,人家也不要你,何苦呢?”
“我不,我不走,我要程秀……”邵群一改刚才的疯狂阴鸷,可怜巴巴地拉着简隋英的衣袖,“我不回北京……”
“邵先生真是玩儿得一手好变脸,刚才邵先生可不是这个态度。”黎朔不咸不淡地损了邵群一句。
“你闭嘴!你算哪gen儿葱!”邵群瞪着黎朔,他吼得太大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
简隋英忙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shen上给他拍背,“小点声儿,你嗓子吼劈了他才高兴呢,傻啊你!”
邵群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简隋英随手拿了块旁边的mao巾给他ca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dao,“昨天说好了今天一早你就和我走的,现在你病了,给我乖乖去医院,人我给你看着,等你退烧了脑子清醒了再和他们说话!小王小张,你俩给他架车上去!”
等他们三个走了,简隋英才站起来,用mao巾慢条斯理caca手,和黎朔对视,“黎先生,您和李先生也麻烦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不好意思,我们都有工作要忙,也没有这个义务。”黎朔盯着简隋英的眼睛,觉得这个人和他接chu2过的邵群shen边其他的人都很不一样,是个难得的能用人类语言沟通的,“既然他听你的话,那你就该好好guan着他,别让他到chu1兴风作浪打扰别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