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各营兵马围剿,虎墩兔撤离开平府,带着兵马往斡难河撤去,各营兵马救回百姓货物无数。”
“粗略估算,此役北虏掳掠国朝人口千余人,牛羊不下三万,一镇十七村被劫掠,近三十二万亩耕地被战马践踏,颗粒无收,被劫粮秣近十万石,国朝损失不下七十万两白银……”
四月初七,当锦衣卫监察司的卢剑星带着最新的军情来到朱由检面前时,朱由检正在吉林县和熊廷弼商议怎么建设关外三省。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人听了发火,而大明所遭受的损失更是让吉林县衙内的众人脸上无光。
林丹汗劫掠开平府的事情,让朝廷对移民许诺的泰宁三府安全无忧的话成了一句空话。
这样的事情发生后,除非大明把漠北彻底肃清,不然开平府就有战争威胁的因素,大部分百姓迁移都不会考虑这地。
当然,最让人脸上无光的还是皇帝被围这件事情。
尽管说因为各部兵马救援,导致林丹汗只围困了大定宫不过两三刻钟的时间,但对于大明来说,也绝对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岂有此理!”
“殿下!末将建议对北虏犁庭扫穴,以偿此仇!”
“殿下!末将……”
县衙会厅上,坐在高位的朱由检还发话,会厅上的众将便都怒不可遏的咆哮了起来。
熊廷弼虽然老迈,但还是作揖道:“殿下,此仇不报,国朝无光。”
“若殿下不嫌弃,老夫只需领贺世贤、尤世功两人,再提领九千铁骑,装备天启十一式步枪,即刻荡平漠北!”
“老小子……”听到熊廷弼的话,孙应元和曹文诏差点憋不住笑。
当神策卫一己之力击毙近五万建虏的消息传开之后,各军参将、指挥使纷纷眼热起了天启十一式步枪。
九千装备天启十一式步枪的骑兵,只要配三匹战马,两匹驮马,就可以满足日行一百二十里,单兵子弹五百发,口粮淡水一个月。
一个月,单兵五百发子弹,九千骑兵就是四百五十万发子弹。
别说灭北虏了,只要粮食淡水足够,就是把漠西的瓦剌和叶尔羌灭了都足够了。
这也可以看出,天启十一式出现后,大明实际是已经有了碾压世界各国的实力,限制大明的只剩下了后勤。
不过,诸将嘴上说的很好,但朱由检却无奈道:“你们倒是想的好,但子弹生产可是需要时间的。”
“九千骑兵的弹药,最少需要一年才能生产出来。”
“至于你们说的步枪,最少也需要三个月才能生产出足够装备三营的步枪。”
“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朱由检摇着头说出这些话,随后才对林丹汗入寇的事情做了一个总结:
“林丹汗入寇之事,乃上直拱卫营防务有缺所致,事情我会回去和万岁商量,这个伱们就不用管了。”
朱由检嘴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做这件事情的不是五军都督府就是文官和燕山派。
之所以做这些事情,就各种得出的情况来看,都像是在栽赃燕山派。
无他,手段过于稚嫩,像极了燕山派的风格。
然而如果是燕山派做的,那密云营早就有人开大定宫门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金錝,只要有一个人不是,那大定宫就守不下来。
至于五军都督府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一旦爆发,就是他们第一个背锅,正如眼下一样,泰宁三府的三十个拱卫营都遭受了牵连,估计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等着安排。
朱由检比较相信的,是燕山派中的少部分人在做,或者是文官栽赃陷害燕山派。
怀疑前者很简单,正如他所想的一样,如果燕山派齐心协力的做这件事,朱由校根本活不下来。
怀疑后者更正常,就眼下的局势来看,燕山派和五军都督府被打压之后,文官三党是获利最大的势力。
不过,这些东西都不是朱由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说白了,还是因为他朱由检人在大明,因此燕山派不死心,五军都督府也不死心,文臣也一直被压制,想着挑拨离间。
然而,朱由校和朱由检的信任还在,两者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种暂时搁置这件事的默契。
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很简单,查案就是了,能查出多少是多少,该杀杀,该流放就流放。
只是即便如此,这样的事情日后也还是会以其它方式的模样重演。
要解决的不是他们,而是朱由校和朱由检自己的问题。
想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朱由检去就藩,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