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晨,当西京城西直门的城门楼上响起唱礼声,已经来到齐国一周的朱和垠也与百官们一同对一辆马车行起了礼。
此刻的他无比忐忑,只因为他心里清楚,马车上的那人即将决定他日后的命运。
“吱……”
当马车的门被打开,朱和垠与旁边的朱慈烺等人一起低下了头。
一只脚从马车内跨了出来,随后朱和垠便听到了“平身”声。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而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五六的中年人。
在朱和垠眼中,朱由检身材高大匀称,头发乌黑浓密,长相威严且俊美,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和善。
“这人真是我叔爷?”
在见到朱由检的时候,朱和垠居然自我怀疑了起来。
在朱和垠眼中,明明只是五六岁的差距,但自家皇祖父和自家叔爷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自家皇祖父大腹便便,虽然一头黑发,但头发却有些少,不如朱由检浓密。
除此之外,自家皇祖父那样子,不管朱和垠怎么看,似乎也很难看出他年轻时能与俊美沾边。
再说身材,自家皇祖父还不如自己高,而自家叔爷……
朱和垠用目光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朱由检的身高,显然自己还比自家叔爷矮小半个头。
“父亲,这位就是皇太孙……”
朱慈烺的声音把朱和垠拉回了现实,见朱由检已经快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急忙作揖躬身道:
“侄孙和垠,见过齐王殿下……”
朱和垠低垂眼帘看着脚下的城墙,心里十分紧张。
“长的与哥哥年轻时是有几分相似,只是身材稍微高了些,匀称了些,但这样也好。”
刚才朱和垠没细听,眼下朱由检在他面前说话,他仔细听来却觉得朱由检的声音很有亲和力,让人不自觉放松了一些。
“谢齐王夸奖,侄孙惭愧……”
朱和垠谦虚的回应,却下一秒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正在行礼的手。
“直起身子来说话,都是自家人,不要做出太多礼数,显得像外人般。”
朱和垠被朱由检强行拉直了,与朱由检正面四目相对。
“你们都退下吧,今日孤聊一些家事,你们不用跟着。”
在朱和垠看着朱由检发愣的时候,朱由检却向四周官员笑着下令。
臣工们闻言缓缓作揖回礼,随后让开了道路,并结伴走下了城楼。
待他们都走得差不多后,城楼门口只剩下了朱由检、朱慈烺和朱和垠、朱慈煌等四人。
“病好了得锻炼一下,边走边说吧。”
朱由检说着,也拉着朱和垠的手腕,向着其它箭楼走去。
朱和垠自认为也是弓马娴熟之人,在大学弓射练习时甚至能开八力步弓,但面对眼前这个大了自己三十多岁的叔爷,他却如婴儿般无力,只能被朱由检拽着并排行走。
“你的事情,我听煌哥儿说了。”
“你爹他向外征战,有的是我授意的,有的则是他想缓解庙堂矛盾而必须做的,你作为嫡长子得理解他。”
朱由检松开了朱和垠的手腕,以长者的姿态劝解着朱和垠。
这样的姿态,让朱和垠放松了一些,为此他也试探性说出一些事情道:
“我爹比较偏爱三弟,对我所做的一些事情总是不满意。”
“出发前皇祖父就让我来找叔爷您取取经,因此侄孙来是有求于叔爷的。”
朱和垠隐晦说着自己的处境,在他看来他的局势很凶险,但对于朱由检来说,这不过是朱慈燃对朱和垠要求太高罢了。
朱由检看着朱和垠,对于他的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
对于他来说,朱和垠其实很符合他的胃口。
现在的大明朝还需要解决莫卧儿,平衡住欧洲,加上内部的军头林立,所以还做不到真正的承平。
不过,朱由检对朱慈燃是有信心的。
朱慈燃或许不能把事情做得完美,但大明朝内部的军头和官僚集团注定无法在朱慈燃手上长久下去。
朱慈燃过后,大明就真的需要一场几十年的承平了。
这个承平,如果能以朱和垠来开创,那是再好不过的。
“我会写一封信给你父亲的,你放心学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