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调节情绪,江语棠调笑一般问了句。
而秦恪则嫌弃地瞥她一眼,“倒不如说,本王怕你这张嘴太过刻薄,被人弄死。”
“也不知谁比较刻薄。”
她不由腹诽,面上也争论起来,“妾身哪里刻薄了?”
“说李侍郎的夫人貌丑无盐,才会被夫君厌弃;说赵富商家的小姐粗犷无礼,所以无人敢娶;说......”
“好了好了!”她闹了个红脸,险些没去捂秦恪的嘴,“那不是以前性子急躁,被人一点就着?妾身近日已经很收敛了。”
这倒不是狡辩。
原身招惹过的那些人,都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主动打到面前的。
而秦恪既能说出这些事,就说明他早有探听,所以此时没有反驳。
倒是看了羞恼的江语棠一眼,才淡淡道:“确实有所收敛。”
没之前那么让人讨厌。
江语棠听了还算满意,跟在他后头进了府门。
两人现在都住在正院,也不知是谁迁就了谁的脚步,竟是出奇地保持一致。
许是月色静谧,正合适发散思绪,又许是前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些寒风,她似是漂泊无依的浮萍,忽而找到了落脚点。
“
王爷,妾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恪不曾回头,简短道:“说。”
“若有一件事情,你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或许会让自己涉及风口,你还会做吗?”
“你是想帮颂安公主?”
一句反问,一语中的。
她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挫败感,却并不愿意袒露太多。
“妾身只是这么一问。王爷大可设身处地,替妾身想一想。”
秦恪却想也没想,“本王没法设身处地,因为本王要做的事情,由不得半点失手。”
这般偏执的大话,确实是他的做风。
江语棠撇了撇嘴,“也不是谁都能如王爷这般自信,何况妾身初来乍到,人微言轻,也未必有王爷的底气。”
“那便不做,本王不喜欢处理麻烦。”
“麻烦哪有一条性命重要?”她争辩,“一切选择皆无定数,若是怕承受结果,便不去做,就不怕往后后悔?”
“你怕吗?”
又是反问。
可这一次,秦恪却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
“在你与本王据理力争时,你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你想做的尽可去做,但本王说过,留你,只因你还不算太蠢,所以本王不会为你善后。”
话虽
不好听,但江语棠听着,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她长舒一口气,心中已然做下决定。
“今日多谢王爷提点,往后若有妾身能帮上忙的地方,王爷也可开口,毕竟你我也算有合作之谊。”
说罢脚步轻快,招呼着晚浓去泡澡。
目送她离开的秦恪轻嗤一声,只觉她天真,竟以为能帮上自己。
然而等人完全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才彻彻底底冷下脸来。
“西番的使臣,近日有何动向?”他问。
暗处忽而闪现一个身影,朝他抱拳,“江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