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初春
南方去北方的列车上。
“阿虹,饿了吧?”大少爷,哦,不,全国解放了,早就没了大少爷,以后就是陈继存。
“还好,早上吃了两个鸡蛋……”陈红花,哦,不,她改名了,改成了陈兰虹,她是跟着未婚夫去北方一个在建机械厂。
哦,陈兰虹咋与陈继存订婚了呢。
陈继存不是与邻家地主小姐订亲了吗?哦,因陈地主败了家,就解除了,接着又听说陈继存与一个女同学相爱了,可是女同学家里出了事,被家里安排去与当兵的相亲。
最后,陈继存这个大学生就将就了自己这个村花。
称陈兰虹为村花,那是实至名归。
今年十七岁的陈兰虹,真真是肤白貌美,眼睛大,嘴巴小,鼻子也不塌,就是身高,也有一米六出头。
就是鹅蛋脸不够圆不够大,不符合时下的大妈的审美观;哦,还有,陈兰虹总是不舍得剪去那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
更是未婚夫陈继存要求也不行。
“那吃个苹果吧。”陈家前些年名下的土地铺子房子都悄悄换成了黄金,如今两个老的是最光荣的工人,在吃上头特别的大方。
“好。”陈兰虹不客气的接过,陈娘乐意她嫁给没了家底的陈继存,那是陈太太同意抹去家里欠下的债务,还同意将乡下住着的半进房子正式过户她。
总之,陈娘卖起女儿是不会手软的。
陈兰虹自己呢,咋想的?嫁给原主的丈夫,那是不能的。
跟陈继存过一辈子,看情况吧。
反正未成年。
可以先等等看看。
……
“阿虹,到了,下车,行李……”这里是终点站,整个车厢就乱糟糟,陈断存大声的喊道。
“知道知道……”在火车上呆了七天六夜,便是大冷天也不好过,在车上,两个人都是轮着睡觉,就怕丢了行李。
陈太太可是将春夏秋冬衣裳被褥都备齐了,而陈兰虹自己也买了不少南方特产。
陈兰虹在陈大地主家可拿了不少值钱的。
哦,陈大地主家被抄了,他本就年事已高,近些年身体又不大好,没批两次便死了,家里只剩下年轻的三姨太与年少的小少爷。
没多久,三姨太跟着一个退伍老兵离开,只剩下一个未成年的小少爷,住在原前家里的牛棚里过活。
大房与二房呢?早早去了湾岛,当然也包括陈兰虹伺候过的孙小姐。
“拉着行李袋子,站着别动……”陈继存有做火车的经历,可当初没有那么远啊,这里可是比京城还要北呢。
“好,我们不跟别人挤……”陈红花很是新奇,她有金手指――无形防御,是不怕冷不怕热的,可陈太太还是给她准备了又大又厚的大棉袄,说北方滴水成冰,在原主那八十八年的记忆中没有……
等车厢空了大半,陈继存才将一堆行李搬下火车,先将两个小拖车给安装起来,又将行李一一捆在小拖车上。
然后,陈继存自己拖一个,陈红花也拖一个,向新厂出发。
说是新厂,目前还是一大片荒地呢。
地还荒着,可是人却不少呢,
瞧,那乌泱泱的人群。
“你在这边看着行李,我先去报到。”对,陈继存是带着录用通知书过来的。
“好,你去吧。”陈红花在看人呢,多有趣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一脸斯文样的眼镜男,知识分子呦;有穿着打补丁大棉袄的汉子,出力气的……还有一身军装的漂亮妹子们。
“妹子,你是南面来的吧?”一个高且壮的大姑娘推着一个板车衣物被褥过来,就在陈红花身边停下。
“是啊,是你呢?”这姑娘可真高啊,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
“我是附近村子的,我男人是个打铁的……”高壮大姑娘心道,南面的姑娘可真白啊,白得发光发亮。
……
“阿虹,得自己找地了搭窝,那边,比较高的地儿,那是就是我们的家属区……”陈继存报了名回来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又离开了。
啊!?搭什么窝,下雨了咋办?还不知道得住多久呢?地主崽子,就是不靠谱。
远远的传过来这么一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妹子,我们一起吧。”高壮大姑娘听到了陈继存的话,明白了,也不等自家男人回来就想去那边先占个地儿,总要过段一两年,得找个好地。
马上就开春了,还要能种菜的地儿。
“一起吧。”陈兰虹点头,男人是靠不住的,一切都得自己来。
这可累着了陈兰虹,金手指可没有让她不怕累的,她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