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二爷很绅士。
真当王佩兰是个助理。
然后,赵二爷天天带着王佩兰出门,找自己的老同学谈合作。
王佩兰学着美国女人,在旗袍外头配上一件男士西装,加上白肤黄发(自己用啤酒染得色),很像一个美国混血儿。
一白遮百丑,王佩兰这般穿戴便不丑。
“二爷,不如先谋一份银行职员的工作,先干干……”王佩兰藏着要回国的小心思,平静的说服新老板。
王佩兰很忙,白天要跟着新老板出去当花瓶,晚上还得自学打字……
“我要发财……”赵二爷却摇头。
“那就回国办厂,那边工人更多更便宜……”王佩兰到底不是很有心机的女人,不由便说出目的来。
“……”赵二爷在考虑这事的合理性。
当赵二爷觉得可行时,又回去联系了王佩兰的前主人――刘家二爷,想谈合作。
那自然是可行的。
“还得有个美国人……”王佩兰学习能力很强,已经明白身份的便利。
“你不就是吗?你以后就是佩妮洛普・安科兰……”赵二爷哈哈笑道。
“不。”王佩兰打破了赵二爷这不靠谱的幻想。
“好吧,回国后再找吧,找个现管的……”赵二爷耸耸肩,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
刘二爷与二奶奶只是给了几封信,让王佩兰去联系大老爷。
“这是给表妹的信,一定要亲手转交……”刘二爷最爱的还是表妹。
“二爷,姨娘体弱,经不起一路折腾……”王佩兰实话实说。
“知道知道……我会努力,更努力些,提前毕业回国……”刘二爷恹恹点头。
……
与赵二爷发生夫妻关系是在回国的邮轮上。
是在神父主持了他们的婚礼后,才发生的夫妻关系,赵二爷丧丧的说:“……我是私生子,我父亲是庶子……”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另一个自己。
赵二爷结婚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合作,以及因为寂寞……不合适,大不了离婚,他是这般想的……
“……”不知道要不要生孩子,赵二爷像个浪子,能当好一个父亲吗?
可,王佩兰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尊重……在男女关系中得到了高……潮。
时间在王佩兰犹豫不决中一天天的过去,当她回过醒来时,已经……
“到了到了……”
“我回来了……”
“啊……”
耳边是一声声激动 喜悦的声音。
王佩兰内心也是激动,可面上却是不显,像一位真正的淑女般,戴着手套与小礼帽。
“这,便是海市?”赵二爷对祖国是全然陌生的,可这不妨碍他爱国。
……
1906年,夏
海市,租界
对,赵二爷是个爱国人士。
这一两年来,明面上赵二爷不过是个归国商人,私下却极为支持国内的进步人士,几乎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唐人街地震?”这一日,赵二爷在一个酒会上听说了m国发生的大事,不由忧心忡忡。
“不怕不怕……可能损失了些财物,人是不会出事的……”王佩兰是有事实依据的,那边大多数是低矮屋舍,像赵府,还是一层四合院呢,便是有二层,那也不过是阁楼而已。
“但愿如此,我已经发了电报回去……”赵二爷将头埋入双掌,隐隐在颤抖。
“你,是不是想回去一趟?”王佩兰猜测般的问道。
“嗯,我不放心……”赵二爷点头。
王佩兰没有不让去,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就少了一份羁绊,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白肤 黄发的王佩兰愈发像个中美混血儿,她在租界属于上等人……能帮赵氏企业省下不少麻烦。
……
赵二爷到底还是回去,王佩兰拒绝同他回m国,并提出离婚。
“……”赵二爷点头。
王佩兰与赵二爷离婚便直接去了港城。
而这个时候,刘二爷已经回了国,他带着姨娘就在海市一所大学当教授。
与赵家夫妻都是有来有往的朋友。
“你家里人打听过你的消息……”姨娘私下与王佩兰道,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庄子出来的丫头能走到这一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我不光染了黄发,还换成了白肤……我不再是过去的我……”王佩兰就这般回应姨娘的试探。
“……”姨娘一时沉默,本还想过是不是将这个丫头的娘家接过来添个堵什么的,可瞧这个样子是无法影响到她,她已经到了另一个高度,自己所不能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