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真像一介鬼魂一样，悬浮在了半空中，垂着眼看向下方的火圈内的战场。他的双眼印着火焰燃烧的橙光，也印着炮落爆炸产生的烟雾。

        他从来不会怀疑五条悟对付不了鬼舞辻无惨，他只担心五条悟xing质上来了自己玩脱了，让鬼舞辻无惨逃跑或是被赶来的上弦救走了，就跟那时候审问漏瑚一样。

        他看着五条悟的「赫」绕了一圈，从后面撞击在鬼舞辻无惨的背后，使他的xiong口和以上的位置全bu炸裂开来，血肉四溅。但在虎杖悠真的眼里，他清楚地看见了仍然有足够鬼舞辻无惨再生的大脑和心脏，在剩余的腹bu和tuibu游走移动。

        只是反弹之力的话，大概是不行的，而且…炸飞出去的肉渣也有重组后再生的可能。恐怕只有大面积的「茈」轰炸下，才能彻底湮灭掉鬼舞辻无惨的全bu细胞吧。

        一些被「赫」轰飞了的肉块悄悄地聚集在了一起，像蚱蜢一样高高tiao起，似乎想要越过火圈逃跑——然后那肉块掉入硫黄土点燃的毒火中，发出滋滋的烤肉声。这固ti硫黄燃烧温度虽然才两百多摄氏度，但用来烤熟肉类的温度却是刚好。火烤鬼肉的味dao闻起来和炭火烧烤出的普通肉类一样，也不知dao这个世界有没有人试着将鬼当zuo羊来卖（注1）。

        就在这时，鬼舞辻无惨再次再生了他的躯ti，正咬牙切齿地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五条悟。五条悟的咒术打出的伤害并不像赫刀或是日之呼xi那样灼热，能够迅速灼伤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减缓他的再生。

        五条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抬tou看了一眼飘在空中看着他的虎杖悠真，lou出带有挑衅意味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虎杖悠真的大招速度慢，读条长。

        对此，虎杖悠真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着摇了摇tou，看着那场中亮起璀璨光芒，看着参与围攻的zhu和剑士们正相互搀扶着后退，将战场交给五条悟和鬼舞辻无惨。

        比起前世所经历过的混乱的战国时代，现代咒术师们的攻击方式还是过于贫瘠了，更不用提千年前那人鬼共生的平安朝了。当年那些咒术师主动送上门来灭杀他这个恶鬼，可是花招百出，诅咒，下药，结界术围堵…甚至联合呼xi剑士，国人众的武士，修炼出法力的法师或是使用灵力的巫女，只要是为了绞杀他这个徘徊在南海dao的恶鬼，那些人什么都zuo得出来。

        不过…用「茈」的话，不会炸到自己吗？竟然还会顾及那些人…

        是个好人啊，五条悟——一个好人看上他这种应该沉到沼泽底bu，和烂泥一起腐化的恶人，这真的不是什么搞笑hua稽的嘲讽文学吗？

        换作是虎杖悠真的话，他不会在乎那些周围的鬼杀队成员和森林边缘围着的那些军队，干脆一网打尽全bu弄死省事。尽guan不死川实弥是个有趣的玩ju，尽guan那些军队是他手里的工ju人的下属们……世人之岁月如草，其生发如野地之花（注2）。在同伴与事业理想面前，人类的xing命并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如果悟先生真的想留住他们的xing命的话。”

        ——那就放过他们好了。

        脱离了重力束缚的虎杖悠真漂浮在五条悟与鬼舞辻无惨所在战场的正上空，他垂着的双手手腕又一次裂开，更多的鲜血涌出，向实ti化的鬼界岛边缘she1去。

        ＊

        “是你！”

        “啊…你认识我？”只透过其他鬼眼见过的白发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太高兴地嘟着嘴，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攻击，“唔…这么近看，你好像一只鞭mao虫…还是老子长得好看。”

        鬼舞辻无惨虽无法从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shen上，感知到一点针对他的杀意，恨意，甚至斗气，但他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

        因为只有直面五条悟这个人，才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可怕和压迫力。

        仅仅只是双眼对视，鬼舞辻无惨就判断这个看似轻佻的白发男人，比四百多年前的那个男人（继国缘壹）还要强大。

        这种级别的东西，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鬼舞辻无惨的shenti上，那些当年被继国缘壹劈砍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着。几百年过去了，继国缘壹造成的伤，仍然像不灭的阳光那样，不断烧灼着鬼舞辻无惨的肉和细胞。

        如果说，鬼舞辻无惨对于人类来说是天灾，该被供上神坛作为御霊信仰（注3）那样崇拜的话，那么像「他们」这种东西，就是能够挥手消除天灾，将天灾打落尘土的人间之神。

        那种红色的像是光zhu一样的爆炸攻击，和半年前他透过别的鬼的眼睛所见到的，能够彻底杀灭鬼ti的紫色光zhu，就像是火雷天神降临于世，将所有一切泯灭在那雷光下。

        可恨！不过是寿命短暂的凡人，竟然也有堪比鬼神的伟力…

        不，这种连神佛也无法预料，宛如荒谬的童话故事里的主角，这种东西才是真正的怪物！！

        什么时候作为鬼之始祖的他，也有阳光之外的弱点了？还是被一个人类所拥有…何等羞耻！

        “你也是来找我报仇的？”

        有谁会记得自己吃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