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正11年 五月
伊都郡葛城町gong本pi张城 东城
与海对面的国家相似,这个时代的婚礼原则上都是在晚上举行的。与早期婚前先将嫁妆送到夫家后,新娘再嫁过来相比,这个时代已经开始新娘和嫁妆一同到达夫家的形式了。
当然,今天的婚礼并不一样。作为“私自出逃”的香川山chui,哪怕继国十真在事后补上了聘礼和观礼请柬,赞岐香川氏的人并没有来,反倒是来了两个香川山chui在京系(注1)的同族兄长,他们在两个穿着狩衣的眯眯眼青年的护送下,来到了伊都郡,大老远的自告奋勇来充当女方家属。
继国十真听到香川山chui的族兄们称呼那两个眯眯眼为“加茂先生”。
鹧鸪峡馆的门口燃起了象征吉祥的松木火把,准备迎接新娘。先是陪嫁的侍女喜气洋洋地将装着彩绘贝壳的贝桶(注2)交给继国十真一方的近侍,接着香川山chui的轿子才被抬到府内。
两个穿着pi甲的侍女将ding着nong1妆的香川山chui给带下轿子,进入仪式现场,扶着在木膳台后面坐下。
木膳台放了三个酒杯。梳着下垂ma尾,穿着杏粉色小袖的侍女拿着有着长嘴的酒壶,开始为他们面前的酒杯倒上酒水,每一杯酒都是分三次倒满,再由继国十真和香川山chui两人分三口轮liu喝完。
喝完交杯酒后,侍女为他们上了简单的膳食,与武将出阵前的“三献之仪”相似,餐点分为前中后三dao膳食,全bu是象征好兆tou的食物(注2)。
在继国十真和香川山chui吃完后膳的煮物后,他们的婚礼仪式就已经完成了。在这之后他们需要换装,换到另一个房间里,答谢列席参加婚礼的家臣,武士等宾客,拜见继国一族的长者。
——但在他们的婚礼之后的安排却早早有了不符合传统的变化。
在结婚仪式完成的那一刻,穿着直垂的继国十真突然有种比上场杀敌还心累的感觉。他望向shen边穿着有着菱形暗纹的白色打褂和白小袖,面上化着nong1妆的香川山chui,表情有些纠结,不知dao该说什么好。
认可的同伴多了一层关系,并不代表他会重新开始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zuo出区分。因为他很明白从一开始两人的婚姻关系便是各取所需,且恰好对方又是最合适的那个而已。
而且,按照家格来说,香川山chui一个守护代的女儿嫁给自己这个国人众的旁支小城主,算得上是下嫁了。
但不知dao为什么,继国十真总觉得有些别扭…就好像站在shen边的人选不太对劲一样。
大概是他的错觉吧,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没有比香川山chui更好的选择了。
作为不久前骇人听闻的“金山灌佛会惨案”的间接推手的继国十真,此时却陷入了困境,即使有了残缺的前世记忆的他,仍然是个从没碰过女人,也没有碰过男人的初哥——原来作为他的第一个女人的乌涅梅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他又一次给支出去寻找泷夜叉姬与藤原北家所属的阴阳师们交战的相ma旧王城遗址了。
大约是前世的死亡过于痛苦,除了那占据深刻印象的死亡经历和残破的厮杀战斗经验外,留给继国十真的有用记忆并不多。便如此时,他看了看自家的bi龛上挂着的“高砂尉姥”,又看了看蓬莱山形盆景,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似乎,这还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结婚…如果他没有其他前世的话。
——没有人告诉他,如果借着婚礼作掩护去干坏事是不是正常的。
但说实话,继国十真无论男女都不太有那方面的兴趣,同伴之外的人类都是食之无味的鸡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好香川山chui愿意帮他这个忙。
“啧,十真大人这表情,好令人不爽啊…”香川山chui眉眼弯弯地朝着继国十真zuo了个鬼脸,吐出来的气息全bu是淡淡的米酒香,“想笑就笑吧,脸上糊了这么一层铅白,跟女鬼一样。”
“不是想笑,只是今天才意识到…原来山chui也是会生孩子的人类啊。”
“你这个形容词有些奇怪哦。”山chui低tou看了一眼shen上的衣服,困难地抬了抬自己的双tui,甩了一下自己长长的袖子,“我今天不好看吗?白色可是纯洁无垢和万物之始的象征呢。”
“死人也穿纯白的死装束或寿衣。”继国十真扯下tou上那压着他发gen疼的乌帽子,往旁边跨了一大步,躲开了香川山chui的踢击,嘴上还不忘提醒dao,“穿那么多层,小心别绊倒了。”
继国十真抓住香川山chui手,扶着她。在喝完交杯酒,吃完象征吉祥的食物(注3)之后,他们也该去换掉shen上的婚服,另外换一shen衣服去见今日前来庆祝的家臣和宾客。
“你就不能说点夸奖我的话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