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出后梁帝留他不杀的理：原来那位暴君仍然希望灵飞重生。

        “观前布置了赤砂，金椎草下埋藏有黄丹，阳沟里放了毒鱼的白礜……我没有见过贺大人，不过不问也知，是皇帝的主意。”葭散真人递玻璃给江玉绳给看，又突然划伤了他。江玉绳满热血，葭散真人很痛心，说着“勿怪”，实际上却不知在怜悯谁。眼看江玉绳虚弱下去，他才休息，对旁观的文鸢说：“文鸢，你为何会知阳沟里有白礜？”

        文鸢吓成灰嘴：“是贺大人告诉我的。”

        “贺子朝？他是朝官，将你护得这样细致，”葭散真人向文鸢去，“外人救你，里人护你，你到底了什么错事，才沦落到这里？总不能是凿穿了皇帝的手掌。”

        “那是我母妃。”

        葭散真人犹犹豫豫：“母什么……”他先动手了。隔着息再的单衣，疼痛逐渐止不住。文鸢倒地看天，第一次察觉到死亡将近。

        葭散真人骑在她上，准备封，但手上这块能辟生路的玻璃竟然断了。

        江玉绳的从者们本来藏在四周，见此才敢上前，打死了葭散真人。

        偶然一次抬，或许是栾大和傅大涴对视，不然是和雊，总之对方眼里的仇让人吃惊，仿佛早先十四馆就是如此血腥。众人鸟兽散，剩下三和断玻璃。大都好物不坚牢，说得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息再一直在不远看，这时钩了象，步入当中。

        葭散真人还有一口气，恳请息再喊他天师：“如果息大人都称我为‘天师’，那我死得其所。”息再从他上过，去探文鸢的伤口。葭散真人便咽气了。他牢记自己曾经动了君心，总算不是枉来人世。

        但舒寻音始终看不上他。

        息再的属官入省上报行事时，舒寻音正侍奉后梁帝饮酒——当年受的太常令，如今已居相位，但在皇帝面前，他情愿个汤官——听说葭散真人死了，舒寻音嗤鼻：“难为他活到现在。”

        后梁帝啜饮，好像忘记葭散真人是谁。

        属官继续说：“前月打雷起火，那人烧出一块玻璃，险些杀了文鸢公主。”

        舒寻音大哗然：“又是玻璃！子朝回忆往事，也总是玻璃云云，我常教训他：嗳，所谓葭散真人，不过是个骗子，值得子朝来为他传述故事？”

        后梁帝忽然掀翻酒案。君臣一时无话。

        中夜，连美人喧闹。水洗过的肉缠在一起。一人埋在另一人的中。值夜的女战战兢兢，甚至躲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