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教，”揺落想起之前不放心，还去问千年，不禁羞愧，“大人借言罕的事，杜绝了献女。”

        息再有片刻出神：“揺落，你真敢。现在谁不知我是皇子，公主是我亲妹。”

        息再以为揺落从人太久，消磨神，不清醒了，便点一下他的肩膀：“这不是你该说的话。”然而他转过，却抿着嘴，显然被取悦。

        他从小到大都是冷心，少有这种失控，醒来时，抹了一下嘴，竟然有血。寝室狼藉，他坐在其中，吞咽自己的血，知梦里而甜的是什么了。

        人立刻散了。

        燕风女子。

        “我母亲灵飞美人出自燕地，与燕王的生母臧夫人并舅父白狼侯是亲属。所以燕王这样称呼我。”夏天昼长，文鸢独自待在灵飞，不比和豫靖侯封县的子弟聊天来得有趣。这些热情的青年，见晏待时离开，才敢找文鸢说话，不过也不亲近：双方隔着阙，由子弟们七嘴八地问，文鸢挨个作答。

        燕王少年时，还没有被禁足在国，那时总去和夫人里，伙同赵王欺负文鸢。有时他心情好，会说：“你是我燕地的好颜色。”有时急了，只叫她一声“燕风女子”，便把樱池的泥巴抹到她后颈。

        息再俯视他们：“我想要燕风女子。听说她们狠绝而妖惑。”

        以言罕为首，众人通红脸庞，各回各的家，过后遇到想以色讨好者，便劝：“下车吧，连扶风言氏都不成功，你送的又算什么呢？省中那位想的是燕风女子，要满足他，先要帮他拿下燕地三郡。你有那个本事？”目前谁都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后梁才有北边皇帝与省中君侯对立的情况。谁敢拿这个作文章呢？进献好女的人因此渐渐消匿，进献金银的人却逐日增加。

        “唔，其实，我自己也没用。”文鸢现在就抬不起，且因说着燕王和赵王，让她发冷，仿佛刚被泥巴糊，又被提上云外高台。

        人挤人，等答案。

        但揺落紧接着说：“但是，大人那天在殿上说‘想要燕风女子’，我没明白大人的心意，以为大人是想要文鸢公主。”

        “那他应该最优待你，可是我君豫靖侯常说，燕王是恶徒，联合你一的兄长，让你抬不起。”子弟们为她鸣不平。

        在寝室里，息再把玩被晏待时退回的王印，想着许久未见的人，并想起许多人与她的联系：“最重要的是，晏待时的心在她上。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什么呢？真好，她一个人，能牵绊多个人，她无愧为我的——”息再光高兴了，没注意自己切齿。理智外的感情太多，促使他妄想，在深深的夜，与幻觉的小女子扣紧十指，入床榻。

        “大人不会忌惮这些。”有了言罕的前例，荀揺落再也不怀疑自己对息再的认识，“霸功之主，不怕生人遵守的常理。大人想要什么，从来亲手去取。揺落见不到能阻挡大人的东西。”

        “大人严谨，我没见过大人主动亲近外女。”

        息再收足钱财，投入军备，偶然侧目，看到揺落面色很好。

        “所以，燕王不但是你的血亲，还是你的母族。”

        “怎么了。”

        听到揺落这么说，息再也只是哼一声：他的望在别，或许在北，他本来不贪男女之事。

        “嗯。”息再带他去看浴池。揺落才知两位扶风女子一夜打扫，估计累坏了。

        他看息再的侧脸，想起息再自封为侯王时，男女人扒窗，抱殿，迫切地看，像是初识其人，又像是追忆过去：俊美的九卿，原来生有天颜。

右扶风少主人，从来自负本地多情名物，当下吃惊又耻辱：“原来是不喜欢我们扶风女子。”

        他丧气，向后；竖着耳朵的人上前；他不肯落后，又上前：“那么君侯想要的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