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起来的？”

        严善假装没察觉自己的失态，沉声：“你没吃东西？”

        不到十秒，楼下铁门“咔哒”一声开了，她小跑着出来，带着点急促的息。

        “吃过了。”

        “先吃点东西。”严善扫视一圈，找到个卖饭团的小摊，“走，先买个饭团。”

        “下跪？”她脑海里冒出画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大叔看着她，正要开口，却发现她下巴粘了一粒饭。他几乎没思考，就抬手替她拂去，不小心碰到她柔得出乎意料的脸颊。动作一顿，他的手停在她下巴边。

        严善早知她年轻，快十九岁。但在夜里总不觉得，如今阳光映照下，她眉似远山、眼若秋水，肤细腻到能反光，笑容里还带着稚气。这一刻，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她小自己将近一半的年纪，两人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

        “我已经让朋友去‘关心’过他的情况。带你去，就是要让他向你歉。至于你――可以想好要怎么回敬他那一巴掌，看是还他一拳，还是叫他下跪。”

        汪蕴儿却觉得白天的大叔年轻不少。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历练过的光芒，短袖下出的臂膀结实有力，比夜里更显得强壮霸气。她心莫名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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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上午十点左右，严善到她家门口，本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谁料她早早就守在阳台上，一看见他，便挥着手大声喊。

        可她没说，昨晚几乎没睡，光想着胡子大叔会来，天一亮就翻来覆去，最后干脆跑去阳台守候。

        “找到阿清伯后，你打算怎么办？”她边咬饭团边问。

        她有点小失望，原想着能忍忍，跟大叔一起吃午饭，谁知肚子不争气。

        他赶紧抬手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她只能乖乖点。大叔买了个紫米饭团递给她，还叮嘱：“快点吃。”

        “七点。”她理直气壮地答，“习惯了嘛，准备上班的时间就醒了。”

        “嗯。”她摇，“平时都在便利店随便买点，家里什么都没有。大叔，你吃了吗？”

        “就像暮光之城那样，血鬼爱上人类……”她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涨红，语气结巴起来，“不、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大叔爱上我……”

        “我要真是血鬼，哪会让你活到现在。”他也难得顺着她的话笑了下。

”

        两人面对面愣了一下。第一次在阳光底下见面，对彼此的模样都有了新的感受。

        “大叔果然不是血鬼。”她故作轻松掩饰自己。

        “找个地方坐吧。”他指了指公园长椅，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甚至就是那晚他躺过的那张，实在巧合。

        ――

        还没解释完，她的肚子却咕噜一响，打破了尴尬。

        汪蕴儿愣住，笑意慢慢褪去，抬眸望着他，眼神里浮起一种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