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那女人在原地跺脚低骂。

        那女人笑容一僵，目光才转向汪蕴儿，嘴角轻轻一勾，假笑：“这是谁呀？亲戚家的小丫？”

        “我有个朋友熟悉这片地盘，早上替我去‘打了个招呼’，提醒他少坏事。”大叔的语气云淡风轻。

        “听见了，听见了！我绝不会再出现！”阿清伯连连点，汗水像断线的珠子落。

        汪蕴儿听着，心底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果然，大叔和这女人本不熟。

        “我也不是你的保镖。我――不是你的任何人！”最后一句，他刻意压重了语气，锋利如同刀子。

        “好巧啊，我正和朋友约饭呢，她们可一直想见见你呢，要不一起去？我请客。”女子挤出媚笑。

“听见了吗？”严善低声一喝，声音不大，却像压着刀锋。密的胡子映衬下，他的表情更显冷峻。

        走出洗车场后，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到的？他居然怕你怕到下跪。”

        严善眉一皱，随即恢复冷漠：“不是。我走了。”

        “你不是保姆，你是保镖。”她固执地笑着。

        “我不觉得。”她答得干脆利落。

        汪蕴儿心口一紧，胃像骤然收缩一般，急忙伸手拉住他：“慢一点，好不好？”

        可她哪里信得下？洗车场里那凌乱景象，不用想也知绝非“提醒”那么简单。她暗暗猜，大叔的朋友恐怕和黑有关。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比起阿清伯那种油小人，江湖中直来直去的人更值得依赖。

        就在她想邀请大叔去吃饭时，一媚的女声忽然响起。

        “她是谁啊？”汪蕴儿追上去，好奇又有点不快。

        短短四个字，却让她心里轻松不少。

        “哎呀，严大哥，没想到白天也能见到你呀！”

        汪蕴儿循声望去，一个妆艳抹、睫长得像羽扇子的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晃了过来，口随着步伐故意起伏，若有若无地贴近严善的手臂。

        “大叔，那……吃饭呢？”她小心翼翼提醒。

        “不了，我有事。”严善冷冷拒绝。

        他却痛得不行，忍不住苦笑：“我比你大整整十八岁。别人看到，会以为你有恋父情结，或者我是个恋童癖。”

        汪蕴儿心底升起一久违的痛快。大叔，的确替她出了这口气。

        ――

        “隔邻居。”

        严善沉默了很久，终于叹息一声，偏开去：“我没生气。只是……你不觉得我们走在一起很怪吗？”

        “大叔，你……生气了吗？”她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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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了，我回去了。”他的脚步没有停。

        他停下，眯眼望着她，声音冷厉：“便利店小姐，你真的很麻烦。我不是你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