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笔字写的:订婚书。

        “我只是把我的心意表现出来，我现在不打算问什么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只是想表达，”颜易文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想和你长相守。”

        步入婚姻，和长长久久，在颜易文那里一直不能算作完全同样的事。

        “那是……？”舒悦看着他。

        颜易文看着红色帛锦上的字，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晰明了，“敬，日月星辰共鉴此程。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愿，平安顺遂共度此生。誓，一朝执手百年齐心。吾请愿，执子之手。汝请愿，与子偕老……”

        最后竟然鼻酸了。

        舒悦看那盒子纯纯就是个首饰盒，“给我的？你又送我首饰？”

        快八点的时候，舒悦才结束了排练，演员互相讨论嬉笑着散开，几个人几个人相约着去吃饭。

        舒悦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突然有些好奇了，就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他。

        舒悦心突然剧烈的动起来，她抿着，思绪有点飘然与外了。

        颜易文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往卧室走。

        “还有，”颜易文把红帛摊开，红色的布料随着卷轴缓缓被拉开，“这个。”

        颜易文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有些想笑，不打算给她那么大的压力，“不算，求婚不会这么潦草。”

        她总是这样懂得把情绪诗意化。

        “你不要有压力，你……”

        舒悦大脑彻底死机了，这不是惊喜了，这已经算惊吓了。

        颜易文拿着东西在她旁边坐下，先是把盒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

        舒悦手心直冒汗，这上面的笔字看起来应该是颜易文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暂时拿颜教授的钱买的，他知这件事，”颜易文继续说，“也算是，婆家给未来儿媳妇了。”

        “好吧。”舒悦笑着回，她也没这方面要求，只是刚刚想起来了，就顺口问一句。

        “学姐一起吗？”有人转招呼舒悦。

        他准备这些，不是想表达求娶的意愿，而是承诺。

        “什么？”舒悦狐疑。

        这份用心，让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一万种情绪都浮现了出来。

        舒悦不是拍的短篇还是导的戏剧，总是带点意识，虽然这戏剧是现实主义的作品，但经过她的手，有些人物心理活动还是被巧妙外化了。

        颜易文见她还愣着，就准备自己打开盒子，“你知，什么是三金吗？”

        颜易文出来的时候，手上的正方形红色盒子很引人注目，但还是那个卷起来的红色薄布料更引舒悦。

        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手链，项链，以及两枚对戒，金灿灿的晃人眼。

        颜易文进去换了鞋，“没惊喜，但打算给你个东西。”

        “不是，我……”舒悦试图解释，但有些词穷，只好转了话锋，“你……你求……婚？”

        一路上颜易文开着车，舒悦就念菜单问他吃不吃。

        出校门的时候，舒悦就开始拿着颜易文的手机店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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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选了一家之前常听尹璐瑶说起的火锅店。

        他想给的是承诺。

        他明天就回去了，她才不要让另外的人干扰独的时光。

        “嗯哼，”颜易文弯着嘴角，“很好，不用我解释了。”

        舒悦现在乱糟糟的，可经不住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太突然了……”

        舒悦本不用看完上面的话，几个大字就跃进眼帘。

        “私定终。”颜易文回。

        每一次观摩完舒悦的作品，颜易文心里都会很坚定的认为，这条路天生就是给舒悦走的。

        两人到了家门口，颜易文把门卡掏出来的时候，舒悦想起什么，就脱口而出，“这次有惊喜吗？”

        舒悦没剩多少脑回路去反应，只是麻木的接话，“无三金不成婚。”

        隔了许久，舒悦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试探的问，“什么意思？”

        颜易文笑叹，“不热情要别扭，热情了也要别扭。”

        “你知它的意义吗？”颜易文把盒子再朝她的方向推近了点。

        很久之后，舒悦再回想起这个晚上，她觉得她已经在心里嫁过他一回了。

        “是，也不是，不是单纯的首饰。”颜易文笑着回。

        颜易文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舒悦整个人都趴到了他上，吻着他。

        颜易文挑了挑眉，在她额印上一吻，“你嘴巴都被我养刁了，我哪里有力每天准备惊喜？”

        舒悦直奔着颜易文而去，敷衍着回，“不用，我要回去啦。”

舞台上正表演的戏剧。

        “颜易文，你真是……”舒悦揪着手指，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