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认真地想了一会，“很不想。”

        顾言走了进来。

        他闭上眼。

        顾言站起，说，“我走了。”

        “过来。”她坐到床边，“趴到这里来。”

        微生焉又垂下视线，抿着，认真地又等了一会，又抬起脸，“我还是很难受。”

        ……可是真的好热。

        她的手就很凉。

        顾言轻轻笑出了声，松开了指尖，温的声音从高落下，“不走。你乖乖的，我等一下就回来。”

        微生焉便听话地将脸放到她膝盖上，微微侧过来看她，“是要打针吗？”

        他还发着烧，已经消下去的易感期却又卷土重来，他漂亮似猫的眼睛多了一层蒙蒙的水雾，脸贴着她的指尖，这次迷茫了一些，像是自己也不太确定似得，“……难受。”

        他再一次认真地点，保证一样，“我会很乖。”

他微微抿了抿的，“你可以快一点回来吗？”

        她冰冷的指尖强制把他的脸掰回去，“别动。”

        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他都会看向门的方向，看了许多次，再不知第几次的时候，门才开了。

        她取出抑制剂，眉目微垂，“你敢说自己怕打针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她的手上提着药，微生焉脸上一片红，比刚才看着还严重些，视线却追着她，声音很哑，每次说话他的咙都会很疼，但他还是要说，“我很乖的，一下都没动。”

        顾言觉得这反应不对劲，于是饶有兴致地用指尖抬起他的脸，发觉微生焉的眼尾红了一些，被强制掰起脸又生气又委屈地抿着。

        “你乖乖睡觉，明天来看你。”

        微生焉垂下视线，有些失落的样子。却接过了药，认真拆开了两粒，就着水吞下。

        空气中又晕染开丝丝仙客来花的气味。

        他害怕死寂的黑暗。但他要听话。

        察觉到事情往色情的方向发展，023自己就把自己屏蔽了。

        针里不多，一瞬间就注完了，她将空了的针随手一扔，拍了拍他的脸，“起来。”

        微生焉脊骨泛，他咬着，将自己撑了起来。

        换清醒的微生焉高兴还来不及。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衣摆，仰着脸，“我不想你走。”

        她这下真有点想笑了，“这么怕我走？”

        “嗯。”顾言敷衍了一句，“吃药。”

        微生焉仰起脸，说，“我才不怕这个。”

        微生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顾言回来。

        顾言饶有兴致地想，针尖不轻不重地扎了进去，冰冷刺激的注入了他红的，带来的不止是疼痛，还有难言的刺激和快感。微生焉皱着眉，眸子里的水雾震颤了一瞬，“好、好奇怪……唔……”

        微生焉指骨一颤，垂下视线，“……哦。”

        他将脸贴了上去，冰凉让他眯起了眼，像是一只快乐的猫，“我热。”

        “有多不想？”她似乎笑了一声，冰冷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叫发着烧的微生焉追逐凉意地将脸主动贴在她手上。

        顾言站在窗前，闻言看了他一眼，语调温舒缓，像是夏日晚上习习的凉风，却带着漫不经心的敷衍，“等一下就不难受了。”

        他乖巧地趴好，不再动了。

        她按住他红的，微生焉腰便突然绷紧了，发出轻微的气声，不像刚才一直说自己难受，此时却一声不吭。

        顾言便出去了。

        或许是熟悉的场景，会唤起他熟悉的反应。

        他只怕黑。

        ……没有被夸。

        微生焉将发的自己进被子里，认真点，“好。”

        灯又灭了。

        顾言啧了一声，“多喝点水。”

        微生焉抬眼看她，苍白的指骨攥紧了她的衣摆，“不怕。但你不许走。”

        她终于走了过来，冰冷的指尖抬起他的脸，“哪里？”

        他吃了药，安静了一会，又仰起脸看她，“还是……难受。”

        比小孩还烦。

        微生焉就开始喝水，直到一整瓶水都喝光了，里的热意却一点也没消，他看着空的瓶子，又说，“我喝完了。还是难受。”

        ――嗯？

        顾言却没兴趣对现在的微生焉些什么，收回了指尖，他骤然落了空，回不过神一般用水雾蒙蒙的眸子看她。

        真想看看微生焉清醒过来想起这一段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凉薄地垂下视线，像是逗小孩一样，说，“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