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杜菁菁当做是免费劳动力。

        “原来这是殿下对我的惩罚啊！”听到这话，陶骞背靠着屋门，只觉双腿瘫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子，便缓缓地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这样的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她为了报恩，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从这寝食难安的痛苦生活中解脱出来。

        陶骞知道，正是当初一时的贪念，既害了杜菁菁，也害了自己。

        萧尚贞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殿下本是惜才之人，但他生平最痛恨被人欺骗。

        肤如凝脂，面若桃瓣；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他曾以为姐姐会生气，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之前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全部噎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境遇。

        还未等陶骞回过神来，就听到樊诚继续说道：“陶骞，其实殿下很早以前就看破你的谎言了。

        “曹公公现在在门口等你。稍后他会带你去驱魔司总部，请求司首大人帮你解毒。”公主回答道。

        “知道就好。”

        很多年前，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去碰。”

        而她身上那件朴素大方的男装，又使得她在妩媚之余多出了几分英气。

        “这条路，或许确实不适合你。”

        不知过去了多久，昭宁公主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抱歉。”

        最终，还是曹通又哄又劝，才说服他走进公主府的大门。

        昭宁公主仍然和往常一样静静坐在桌案背后，翻看着一摞厚厚的文件。

        “我……我知道。”陶骞低下头，脸色白得像纸。

        在桔黄色的油灯下，她的目光静如止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萧尚贞脸色苍白，一直躲在曹通的背后，不敢上前与自己的姐姐见面。

        在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也曾构想过千千万万种应对的说辞，比如“敌人太阴险，我防不胜防”，比如“抱歉姐姐，我让你失望了”，比如“我根本不是争夺‘泰阿剑’的料”……

        樊诚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这间屋子，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萧尚贞深吸一口气，坐到昭宁公主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陶骞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自己手中的“风行符”——这张符线条复杂流畅、浑然一体，其中那股自然而生的意蕴，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你的符道水平，与画出那张‘风行符’的修士相去甚远——就像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生，刻意去模仿大师的文章，字里行间都在堆砌辞藻，却缺乏一股独特自然的神韵。

        杜菁菁真是个傻姑娘。

        萧尚贞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像云的留痕，浪的柔波，又像

        他面色青紫，周身黑气环绕，很快就没了呼吸。

        可现在，昭宁公主的平静神情，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陶骞，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吧？”就在这时候，樊诚再次语气冷淡地开口道。

        此时夜深人静。

        他犯下了欺瞒皇子殿下的罪过。

        “抱歉，”昭宁公主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或许我不应该对你怀有这样的期待。

        “然……然后呢？”萧尚贞又问。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摇摇晃晃。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谎言被揭穿了。

        洛京城。

        “然后呀，”昭宁公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后院，去跟小亮、阿丑、来福他们一起玩陀螺吧！”

        想到这里，陶骞不禁长叹一声。

        陶骞惨淡一笑，随后心念一动，自断经脉。

        就这样，师生二人以相同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她的笑温婉和煦。

        暖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院落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

        这天晚上，秉笔太监曹通按照昭宁公主的命令，把四皇子萧尚贞送到了洛水边上的昭宁公主府。

        “正因如此，他才会派你的学生去执行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他希望你们师生两人在死之前，充分发挥你们剩余的价值。”

        但杜菁菁却把他视作再生父母，对他言听计从。

        陶骞看中了她的符道天赋，便把她收留下来，替自己打杂，做了很多脏活累活。

        “那……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他愣了很久后，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