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径直走入大楼中。

        虽然打扮得毫无品味，但这容貌作为人类来说也算是出类萃。健康有活力的年轻少女，全都散发着鲜活的生命力，上的血几乎肉眼可见的香甜。

        “这栋楼都是我的。”男人没有回，领着她登上通往上层的楼梯。

        男人缓缓俯下，嘴凑近少女纤细的脖颈，两颗锋利的尖牙从口中了出来。这里薄薄的表下覆盖着奔涌的血，只需轻轻撕开一个小口……

        而且――莱昂眼角微微抽搐着，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熟悉又让人不快的气息……难是……

        “家常菜而已。”一直静静站在她后的男人阴恻恻地开口，那只血红的眼睛中亮起炫目的红光。

        男人抬起，轻轻住那片假的边缘，一点点揭了下来。随着底下真正的肤暴，上面赫然出两个殷红的圆。无比熟悉的形状让血鬼心中一惊，脸色发白地睁大眼睛。那分明是血族血后留下的咬痕，这个女孩早就已经被别的血族标记过了！

        她全散发着森严的压迫感，不可一世的视线仿佛睥睨着这世间的一切，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王般幽幽开口。

        凡妮莎一上来眼睛就直了，再也顾不上那位阴气沉沉的债主，兴匆匆地跑向台边缘，将半边探出围栏向下眺望。

        他哼笑一声，原本今天并没有捕猎的打算，但这样新鲜的极品美味自己送上门来，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丝微妙的违和感从心中闪过，莱昂眉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在咬开猎物血前停了下来，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少女的脖子上覆盖着一小块肉色薄，颜色和质感都和真实的肤极为相似，不凑近看很难发现。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在那片看似普通的肤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少女晃着脚丫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请人吃饭的，略有些疑惑地回过:“莱昂先生，你不是说来吃饭吗？在这里能吃什么呢？”

        她原本生动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像失去动力的发条玩偶一样静止下来，呆呆地站立在那里。

        高高在上的视角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神明般的掌控感，就连曾经人们心目中神迹一般的西斯大教堂，从这里望去，也渺小得如同个玩。

        仿佛为了映证他的猜测，原本目光呆滞的少女瞳孔中再度聚起了光，徐徐抬起，直直盯向他的眼睛。那眼神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几分钟前的天真，萦绕着凌冽的杀意，犀利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两人乘坐电梯一路直达层。与凡妮莎想象中的不同，这里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而更像是一片私人领域。大到夸张的客厅装饰得跟皇一样，四都是一看就让她不敢乱动的名贵物品，客厅正中的墙面上，还挂着这里主人的巨幅肖像画。

        莱昂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来，伸手住少女的下巴，静静欣赏着那张俏丽的脸。

        少女看着男人淡定地走过自己的画像前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花五百万去吃一顿饭，在来西斯前，她对有钱人的认知还是太局限了一些。

        这栋楼的天台被建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花园，铺满地面的草坪上点缀着花坛与石制凉亭，更远一点的地方甚至还修建着泳池跟迷你高尔夫球场。郁郁葱葱的植物盛放在高空之中，像是神话传说中天国的故土。

        “莱昂，连我的人也敢动，你活腻了吧。”

        “莱昂先生，不会这一整层都是你的吧？”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后。

        这里差不多是城市的中心位置，站在至高点，能将大半个西斯的夜景都尽收眼底。前不久还像星空一样在发光的楼层变成了脚下，化作一片广阔的光之海洋。无数汽车车灯组成的光点像血里的血一样在这个庞然大物的内动，让整个城市像个活物一样生动起来。

        凡妮莎愣愣地看着黑暗中那点血色，只觉得那似乎是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如黑般引着她的灵魂，让她沉迷其中，忘却世间一切，心甘情愿献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