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弟弟很会讲笑话,但是现在笑了可能就完了。她又一次把自己埋在领子里,希望没人看见她的样子。
艾达闭上眼睛数了数数,宽恕了他。
“不要哭了,你要知,就算等到了末日审判,我们两个还是会挨在一起。”她试图安弟弟。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艾达很诧异。
“你不是还在时间机吗?说不定你可以逃掉,只有我一个人被审判。”弟弟凉飕飕地说。
这是一个星期日的早上,一个咖啡厅的角落里,你很难苛责有情侣在这里接吻。休漂亮的手臂线条靠在艾达肩上,却又只是惆怅地说:“我会活到我们下一次爱的,但现在真的好累。”
“你不能这样,你得先和我商量。”艾达很不爽,“你不明白,我能理好一切。”
艾达承认自己垃圾的,但她觉得自己和弟弟说的不是一回事,她只是在说他不能擅自给自己决定。
弟弟回来的很快,确实像只是和谁简短地会了个面,艾达觉得他们两个仔细一看都很憔悴,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你看起来不能。”艾达果断地说,“小沃也不能替代你,你是我弟弟,别发疯了,我们两个搞成这样本来就没有退路了,你不要还在我的世界里增加心理障碍。”
“小沃要见你。我拒绝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他没理由这样。”
“别这样看着我,”她又想说什么,休却正大光明地开始吻她。
“你真是自私透。”弟弟说,他漂亮的脸孔好像出现了裂痕,仔细一看他又哭了。
“你要去哪?”她问。
“我有点受不了了。”艾达说,“我很怕你死了,我会很愧疚的。我们来爱吧,如果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好吧,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这么说,但是他很疯狂,不是吗,你甚至没有能力反抗,如果他真的想要什么。”
“我知。我当然知,但是我承受不了,你明白吗?”弟弟双手握着方向盘,表情很是绝望,“我没法接受你可以爱别人,就算我看起来好像可以接受――”
“你不能这样。”她心生抗拒,“我不想见是一回事,但你不能帮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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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你了,你说你不想见,不是吗?”弟弟如此回答,艾达觉得简直荒谬,当时那个语境本不是这么个意思。
弟弟毫不客气地把休扔到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艾达和他挥手拜拜,可他开往的方向却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知,总不是把我杀了吧。”休简短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