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平摁了摁太阳穴，说：“为父发誓。”

        这时，二姐陈招与八岁的陈旭走了进来。

        之前，陈昌平不是没想过买一个会跳胡旋的舞姬回来，但妹夫说，那位身份尊贵，买来的舞姬毕竟是贱奴，入不得他的眼。

        樱宝神色微动，问：“若我想要五十两银，外加一份户籍路引呢？”

        她想去找温姐姐。

        舞姿蹁跹，踩着鼓点飞快旋转，看得众人目不转睛。

        顿了顿，陈昌平又说：“只要你这次乖乖听话，别再犯倔，以后你想要什么，为父都答应。”

        “陈迎，吾家下晌有贵客临门。”

        反而陈昌平脸色很不好看，一直拿眼瞪她，仿佛要吃人一般。

        刚才闺女一直在骂人，还手脚乱舞，可吓死她了。

        再不然，就像大姐陈婉那样嫁出去，从此离开陈家。

        走在中间的，是个穿着百纳道袍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显然很高兴，当即赏了她一块玉壁，问她是否愿意跟他去府城。

        “就跳胡旋舞好了。”陈昌平松口气。

        妹夫陈光禄告诉他，那位贵客独爱胡旋舞，特别是伶俐小娘子跳的，若得他青眼，许个县丞职位不成问题。

        陈昌平垂下眼皮，“可以。”

        酒过三巡，樱宝在韩氏的推搡下进入正厅。

        说实在的，舞春院的日子都比她在这个家好过，在那里，她好歹有温姐姐做伴，不练舞的时候，偶尔还能跟温姐姐出去逛街买零食，买话本子看。

        陈昌平将此人引至主位落座，便命厨娘端酒上菜。

        哪怕嫁个穷苦农家汉，总好过日日月月挨打受骂。

        樱宝被人晃醒，茫然睁开眼。

        文士哈哈一笑，倒是没有生气。

        “还来！”樱宝可不惯着他，立刻去夺。

        陈昌平自以为已经铺垫好，便说出最想说的话，“这个家能否辉煌腾达，你与你二姐能否找到好婆家，全系在此人身上。

        “宝儿，宝儿，你醒醒…”

        她的胡旋舞跳的最好，加上她身材娇小玲珑，踩着鼓点旋转起来，像腾飞的灵雀一样。

        春娘抱住小闺女拍哄，“宝儿做噩梦了？”

        所以，为父希望你好好待客，千万别丢了为父的脸面。”

想弄到户籍路引，快点逃出这个家，以后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因为温姐姐说过，她以后会办个歌舞班子，让自己做领班。

        樱宝气急，猛地推倒陈招，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骑在她身上死劲揍她…

        “好。”樱宝高兴起来，说：“可我只会胡旋舞，别的都不会。”

        “真的？”樱宝有些激动，“那你先发誓，之后一定给我五十两银还有路引，并放我离开。”

        樱宝仿若未见，拿着玉壁高高兴兴回了自己屋子，换下舞裙穿上自己的棉衣。

        傍晚，家里果然来了几位衣着华贵的客人。

        樱宝当然不愿意，直接拒绝。

        陈旭看到樱宝床上的玉壁，一把抢在手里。

        而陈迎好歹是自己亲女儿，也算是读书人家女孩儿，即便曾经在舞春院待过几年，但还是清白之身，想必不会惹贵人不快。

        “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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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陈招故意挡住樱宝，让陈旭跑出门去。

        她穿上红色舞裙，戴着脚铃，赤脚站在圆盘上跳起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