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的20岁的年轻人一样，春野樱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便会神抖擞起来。哪怕他刚才在台上抖若筛糠，但现在所谈及的是专属于春野樱的世界。

        春野樱愣了一下，随即端正坐姿，认真汇报：

        “嗯。很好。”千手扉间点点，“那些特殊供应的，你有准备好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的，老师。”

        那个实验，好像就是他常驻的实验室的产品。至于是「白眼」还是「写轮眼」，他就不知了。

        纯正的坚果烘焙的香味和味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恍惚间，春野樱闭上了眼睛。

        “啊、啊！有的……..”春野樱的声音有点发抖，“……老师，真的不会再发生自杀、不，是意外坠落事件吗？”

        因为这件事，春野樱之前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过很快就被院里出手压了下来。

        这是千手扉间告诉春野樱的。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

        “虽然让它们保持雌雄同是个概率事件，不过我还是想办法通过敲去一段基因链，把概率提高到了接近100％。”

“请遵守会场纪律。对学术的不满不能成为无礼行为的借口。”

        “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千手扉间说。

        “是的，一切正常。目前已登入目录的品种均达成实验海区规模繁，新品种的繁育分支我也已经规划好了。”

        没事的，有老师在，不会有事的。春野樱对自己这么说。他总是可以相信老师，十岁的时候可以，二十岁的时候也可以。

        千手扉间没说话。他靠近坐在沙发上的春野樱，伸手揽住青年的肩，让自己一手带大的学生把微微发白的脸靠在自己上。

        春野樱盯着面前的咖啡。浅棕色的表面像试验区的海洋一样，鼓动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白发的男人眯起双眼，拾起了地上的钢笔，递给了来到台边的保安。这支钢笔会在稍后被交还给他的主人。

        春野樱的眼里变得有些空旷。

        “老师…….”春野樱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牺牲是必须的，牺牲它们，总比牺牲人类供他们享乐要好。

        春野樱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间。

        “春野博士才是计划执行人。为什么执行人不说话，作为指导的千手博士却在滔滔不绝？”那位教授越过千手扉间，死死的盯着低着的青年人。

        春野樱对这个一直很抵，不过既然拿着麻醉枪的不是他，老师也告诉他那些实验并不会思考，他也就不想继续深入思考了。

        那个编辑咄咄人又怎样？不还是被老师压了一。环保局更是瞎闲事，满脑子动物植物的，本没有长远的眼光。那个无礼的教授更是令人作呕，竟然在会议中作出如此俗的举动。

        春野樱的眩晕感愈加严重。

        特殊供应是指，从那些实验中划出一分来，供那些与本院合作密切的公司合伙人们享用的。

        他的手上也有一杯咖啡。不过春野樱可以猜到，那杯一定苦的和氯丙嗪一样。

        “小樱，你很累了。今晚在我家过夜吧。”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后来发现是自己的手在抖。

        千手扉间倚靠在白色大理石的墙上，尾上挑的双眼凝视着自己的学生。

        他还是想不通，凭什么春野樱能被评为院级计划的执行人。

        “我并非在代执行人发言。”千手扉间说着，点了点口的信息牌，“而是作为海洋科学院的现任院长，为各位答疑解惑。还请明确这一点。”

        再次睁开时，是老师放在他面前的一杯咖啡。

        他在心里感谢老师，又感到一阵无与比的矛盾感。

        “没有给老师添麻烦就好。”春野樱说着，双手捧着克杯，了一口到嘴里。

        “计划的时间表还正常吗？”千手扉间抬手松了松原本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领口，似乎也刚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