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一切的一切

        房间里弥漫着死寂。

        渡鸦仰面倒在床上，眼神空dong地望着天花板，仿佛被抽走了全bu灵魂，

        莫里亚斯倚在门边看了半晌，有些不耐烦。他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床脚。

        “jing1神点。”他声音里只有命令。

        渡鸦连眼珠都没转动一下。

        他彻底碎了，别说jing1神，连最后那点想拉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杀心，都被这一连串荒诞到极致的发展给冲得七零八落。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可能要先一步被这荒谬的现实给bi1“去世”了。

        这冲击一波接一波，堪比jing1神凌迟。

        以为只是被迫分开，结果发现女友有了新欢，以为只是有了新欢，结果发现新欢不止一个，还个个棘手，以为只是情敌众多，结果发现自己杀不得、动不得，最终竟沦落到……和这七个男人一起，分享了她的shenti。

        这他X算什么？荒谬的共享，屈辱的妥协。

        “知dao为什么……我不杀你么？”莫里亚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渡鸦依旧没有反应。

        “有些人，”莫里亚斯自顾自地说下去，“死了，反而在活人心里占的比重更大了。尤其是……死得恰到好chu1的话。”

        没错。

        如果渡鸦真的死在这里，死在争夺鹤玉唯的过程中。

        那么，在鹤玉唯的记忆里，他将永远被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刻――那个来自母星的、她曾全心依赖的旧情人。

        他会成为一个无法超越的符号，一个永恒的白月光，一个谁也挤不进去、填不满的空缺。

        那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连竞争的资格都永久丧失。

        “我这么zuo，”莫里亚斯缓缓dao，“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

        就算手段龌龊，就算过程不堪，就算是用这种胁迫的方式将渡鸦也拖入这场荒谬的“多人zuo爱”，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放任渡鸦独占鹤玉唯，让她和他建立起排外的、深度的亲密联结，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们这群人内bu，还要再gen据与她关系的“深浅”或“xing质”，分出个令人作呕的高低贵贱、大小王来？

        他莫里亚斯，绝不愿意成为那个“小的”，那个需要看着别人享有特殊权利的“局外人”。

        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脏，大家一起脏。

        谁也别想以“真爱”、“唯一”的名义，在这场混乱中幸免，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干净”或“特权”。

        他们这群被鹤玉唯“丢”在冰冷据点、日夜在占有yu与自制力之间撕扯的疯子，凭什么要看着后来者、或者说“旧爱”，可以理所当然地独占她，嚣张跋扈，而他们连吃醋都要小心翼翼，甚至……还得在床笫之间腾出位置？

        这游戏，不能这么玩儿。

        “没人想抢你的女人，”莫里亚斯纠正dao，“我们只是……不想出局。”

        现在的局面很简单，像一个二选一命题。

        要么接受这种荒诞的共存，至少是肉ti层面的，留下；要么，无法接受，那就彻底gundan，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你要是不能接受，也得gundan。”他宣判。

        然后，他抛出了更残忍的推论：“她一直生活在负面情绪里――愧疚、为难、撕裂、痛苦……再深厚的感情，都会被这些慢慢磨灭。你和她在一起是开心，可如果往后的日子，缠绕你们的只剩下这些呢？”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残忍：“那时候，长痛不如短痛。人一旦长期chu1于难过的关系和环境里，本能就会想逃离。纵有千般不舍，只要痛到一定程度，放下，反而成了解脱。你觉得，你能让她承受多久？她又愿意承受多久？”

        渡鸦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转过tou，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莫里亚斯，嘶哑地开口：

        “你这种商人……真他X恶心。”他chuan了口气，每个字都带着恨意，“把感情和生死都放在天平上称量，越是周密严谨，越是理xing算计……就越是无耻。”

        莫里亚斯闻言，不怒，他轻轻颔首：

        “说得对。那你们大可以继续。”

        “继续你们漫长的、毫无意义的战争，继续无休止的情感索求与互相折磨，一遍遍重蹈覆辙，周而复始。”

        他摊开手，zuo了个请便的姿态：“你可以试试看，这样下去，会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他话锋一转：“我如果不这样zuo，你们这群只会被本能驱使的臭小子，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最后连累我也无法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