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很爱了，”邓女士耸肩，从雪堆里起来，拍拍屁，“那，如果她跟我说，对你有点好感呢？”

        邓女士抬起眉，看上去很惊讶：“就一点也不幻灭？”

        就这样，我别扭地和她在浴缸里爱了，还被闹钟打断。实在没情调，实在太没礼貌！当时，我甚至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读这个女的写的书了，可以的话还要回去给她打差评。

        但我还是半信半疑地按她说的了，本没骨气。

也会这么干？”

        那个瞬间，我真的有些幻灭了。

        “那，你也能接受她是个女同恋吧。”

        有那么爱的人，却还赌气和别人上床，我崇拜的女人和自己，居然没什么两样。

        嗐，不过爽到了就不亏。

        “这有什么幻灭，而且我又不是追星，只是书迷！”

        所以我答应了她，还会有下次。

        萧岚是我的前女友，两年前就分手了，归究底是她不喜欢男的又恐同，找我试错后认清了自己，说还是回到朋友关系更好。

        “下次再继续，好吗？”

        人无完人，虽然这确实不好，但会有这种想法也正常。自己也不算那么高尚，就不要求别人完美了。

        可吕丹灵起眼镜，冷静又悲伤地对我说。那会儿，我突然想起她写过的一段话，一个获知朋友是杀人犯的角色，在心里想：

        可以说这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反正，剧情发展大大超出预期，在自助餐厅里，吕丹灵直接把房卡给了我。

        “这有啥，都几几年了现在，”我说，“而且她是女同也明显啊，人家都说她爱夹带私货。不瞒您说啊，我也是。”吕丹灵的书里，总有一些暗戳戳的女女关系，写别的组合都是一笔带过的。

        我对吕丹灵并不是那种意思，确实是书迷而已，我有爱的人，除了都是女的，她们没什么共同点。

        “不是，这都啥阴招……”

        ——她对我而言之所以那样特别，是因为有一回她抱怨自己的母亲，总在要求她考上好大学，找到不得了的好工作，成年后，还会对她说：你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月薪才五千？她用尖锐的声音模仿完母亲的语调，就用力地叹了口气，看着我：“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只是一个平庸得不得了的小孩呢？”天知，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对于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庸，还在梦想成为大人物，却屡屡被现实打败的我而言，是多么超人地勇猛。直到今天，我明白了，她也有无法接受的平庸，在她的内心深，有晦暗、难以言明的异常，那是连交好数十年的我也不被允许进入的角落。然而我却没有因此怨恨她，更没有害怕，反而感到了一丝亲切。

        一开始，我不相信，因为邓女士看起来就爱捉弄人，像满嘴跑火车的，可她真的开始给我支招儿。她说自己是个直女，无奈，吕丹灵明恋她多年，最近她要结婚了，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个朋友，希望朋友也能寻得良缘。她估计，吕丹灵对她这么说，是一种气话。

        “……啊？”

        “但是我想让她放下我，既然说了对你有好感，那也不是不能试试嘛。你要是去搭讪，她肯定不愿意，她这个人啊，得气一下。这样，你假装要追我。”

        这倒完全没多新鲜。

        “我？我不会写东西，我四肢发达，脑简单的，”我拍拍自己的手臂，这是实话。会开始看书，纯粹是因为工作的地方太偏远，网不好，下班后没事儿干，长期照顾的婆婆就建议我买点纸质书看，“但怎么说呢，我能接受她三观不正……呃，也不是说三观不正吧，就是起码这还在我接受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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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都说我是被她溜了，可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忘不掉。我试过不少办法，好歹还有些姿色，到约会，找人上床，希望入室抢劫的爱情能把我从这种不死心里面救出来，但是都一点效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