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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振沉默片刻，最终依了她。

        就在一个平缓的弯，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她们旁掠过。车窗深黑，彻底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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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程先生为何愿意伸出援手，母亲为此付出了什么，她不敢细想，也不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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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动车微微晃了一下，许菘蓝赶忙握紧车把稳住车。而那辆迈巴赫早已加速远去，只留下模糊的车影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微尘。

        许菘蓝仔细用橡绳将行李箱固定在前踏板上，自己跨上车座，转向女儿示意。她拿起备好的盔，轻轻在秋杳上。

        “我有九十斤了。”秋杳低声回应。

        原本程振打算直接派车去机场接她们，但许菘蓝执意不肯。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慌乱：“程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杳杳从小地方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子坐那么好的车，我怕她不自在。”

        离愁尚未消散，又要踏入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秋杳心底隐隐忐忑。

        许菘蓝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哪有，你轻飘飘的，我看连八十斤都没有。”

的种种转折。从小被留在外婆边，如同暂时寄存的行李，十几年的分离让她学会了对命运的安排沉默以对。

        驶离机场后，她们拐进通往半山的路。周遭逐渐安静下来，路变得清幽，两旁是茂密的绿植和掩映其中的豪宅。

        她未说出口的是更深层的顾虑，她不希望女儿那么直接地感受到两个世界之间的鸿沟，更不愿她察觉自己与程振之间那层不便言说的关系。

        当秋杳跟着母亲走出机场，看到那辆被拭得干干净净的中型电动车时，心底反而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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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城的傍晚闷热依旧，空气重，大雨将至。秋杳轻轻环住母亲的腰，脸颊贴在她微汗的后背上，洗衣皂的干净气息淡淡传来，这是一种久违而属于母亲的真实感，让她漂泊一路的心终于稍稍安定。

        程振在港城商界经营多年，地产王国基深厚，行事向来强势。他若对谁上了心，便是摘星揽月也愿意一试。德瑞国际高中正是他儿子程斯聿就读的学校。捐栋楼、添个实验室，于他不过是一张支票的事，连眉都不会皱一下。

        “咔哒”一声，锁扣系紧。秋杳有些局促地小声问：“妈妈，我会不会太沉？影响你骑车。”

        因此，当得知新入了他眼的许菘蓝最大的心愿是将女儿接到边，接受更好的教育，他几乎立即就安排了这一切。一个电话打给相熟的校董，三言两语便敲定了“特殊借读生”的资格。

        她虽未看清车内的人，但那阵毫不留情的尾气和引擎的低吼，还是让她有些反感地皱起双眉。

        许菘蓝的手顿了顿，声音柔下来：“是啊，我们杳杳长大了。”

        可车尾掀起的风又急又呛，秋杳下意识地掩咳嗽了几声，咙传来不适，长发被风得拂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