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聿看着她，目光胶着在她开合的上，带着天然泽的弧度，他突然感到有一点烦闷的燥热感窜进血里。

        出门前，秋杳听到后人的声音。

        秋杳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拭。

        “哪个杳？”

        “发上沾了水。”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

        程斯聿神情淡淡，仿佛刚才只是跟秋杳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面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她刚才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却好像又落进了陷阱中，耳朵里听到他不咸不淡地补充了句，语气嘲弄。

        秋杳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害怕戒备但又不得不跟他说话的状态。

        寂静的空气好像在缓缓淌，灯光让她无隐藏。

        “小程先生，我要回去了。”

        男生结动，视线在那片细腻的肌肤和睡裙柔的布料包裹下的起伏停留了一瞬，这念来得突兀又冒犯，程斯聿并没有料想到。

        秋杳并不喜欢这样刻薄的人，但如今寄人篱下，总不可能来第一天就太得罪人。她想走，程斯聿却仍杵在她面前。

        程斯聿逗弄人的心思被打断，笑容很快顿住，他不再笑了，而且角那一抹弧度消失的很快，骤然扯平的，让他那张脸透出来几分阴沉。

        程斯聿间溢出轻叹，指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将那滴碍眼的水珠彻底揩去。

        “你叫什么名字。”

        ―――

        “秋杳。”她小声说。

        “杳无音信的那个杳。”

        惊慌羞赧的神色总会给少女的脸增添许多色彩。

        发丝柔冰凉，与他指腹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那好吧，不比了。”

        温热的指腹准地覆上了女生微凉的、沾着水汽的发梢。

        秋杳疑惑，察觉他的眼神极有侵略，在他的注视下，秋杳皱起了眉。

        “从你嘴里叫出来这个称呼，真的很难听。”

        秋杳抬不解地看了一眼程斯聿，只是视线微微一上，她就立刻垂下来了那双有些不满的眼睛。

        秋杳刚刚如蒙大赦，察觉到盥洗室的灯光半明半昧，她闻声回，看到男生视线锁着她。

        他沉默地盯着她低垂的发看了几秒，眼神晦暗不明。

        却快不过他的动作。

不屑于迂回奉迎。

        她仰着脸，认真地反驳，清澈的眼睛里映着灯的光，一张一合，透着天然的泽。

        “哦，我叫程斯聿，不要叫什么小程先生。”

        程斯聿看得分明，觉得乏味极了，但仍然礼尚往来的开口：

        “啧，你好玩儿。”男生的语气像在评价一件新奇的玩。

        他低笑了声，看到停驻在她额前微的碎发上。一滴晶莹的水珠，正沿着柔顺的发丝缓缓落，悬在发梢，坠不坠。

        秋杳像被到一般，微微撇开侧脸，程斯聿的指尖还停留在她发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僵和脸颊温度的攀升。

        程斯聿的手背传来一点点热源，隔着稀薄的空气，侵染过来，若有似无地靠近她有一点感的下颌。

        最终，他只是极其懒散的姿态，侧开了，给秋杳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