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往前踱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你看，你不是也讨厌我，嫌弃我吗？”

        “但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本上的英文字迹，会和我的一模一样？”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可她反应很大，膛起伏地，立刻抬起手拭被他碰过的嘴角。

        “是，我也讨厌你，所以你把书包赶紧还给我，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吗？”

不适，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疑问：

        秋杳气得两腮微鼓，像只炸了的河豚。翘的鼻尖上，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凝起一层细小的水珠。

        “程斯聿，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捉弄我？”

        “还你，可以。”程斯聿的声线没什么起伏，仿佛她的激烈反应与他无关。

        秋杳看向程斯聿，勉强顺了两口气，忍住想扇死他的冲动，撑着床垫想从他上站起来。

        窗外灯火渐深，映在她脸上。

        半晌，没人接话，她疑惑的盯着程斯聿的神情变化，然后就对上他一双冷然的眼睛，以及笑肉不笑的俊脸。

        没一会儿，她眼眶里已经水汽氤氲，正眼泪汪汪地瞪着程斯聿，质问他：“你有病吗，条件里有说你可以亲我吗？”

        她干脆不否认，毫不避讳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用力地点了下，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如果你没有偷偷看过我的东西，怎么会连我写字的习惯和笔锋转折都学得那么像？”

        程斯聿依旧坐在床边，没有阻拦她逃离的动作，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目光落向她。

        “……”

        秋杳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本就是在偷换概念，用她的情绪反应来诡辩他方才耍氓的行径。

        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呢，秋杳反而被他看得心一慌，下意识移开视线，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你……”

        女孩儿原本秀丽的脸多了几分被轻薄后的可怜。

        程斯聿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视线扫过她濡的睫，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慢悠悠地反问，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办法，天生泪失禁质，她情绪一激动，哪怕心里再不想示弱，眼眶也会不受控制地泛红。

        程斯聿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慌乱，他很是笃定：“难你没有吗？”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秋杳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安静耷着眼尾，脸色迅速黯淡下去。

        话音未落，程斯聿突然毫无预兆地俯下，亲了下她的。

        秋杳瞬间僵住，呼都是抑着的，“你偷看我的笔记本……”

        秋杳：“……！”

        “是啊，因为讨厌你，所以想捉弄你。”

        她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所有的质问和愤怒都像是被抽走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