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遇上野地里的食肉兽，最蠢的就是转朝着敌人出后背，她那点瑟缩的，连颈后发尾扫过衣领的样子，都像在勾着人想把她按在原地，看她再怕一点，看那截白上的粉再深一些。

        ――――

        夏梨抬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明明还有好几张空桌子呢。

        大片的玻璃幕墙让阳光洒进餐厅，显得明亮开阔。正值饭点，里面人声鼎沸，取餐的队伍排得很长。

        ……

        程斯聿穿着括的制服，姿颀长，正微微侧听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侧脸线条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

        是同班的周扬安，他端着餐盘，笑容阳光，视线却直白地落在秋杳脸上，意图相当明显。

        直觉倒灵，就是太蠢。

        对于干净事物的破坏涌上来，程斯聿突然感觉嘴里的饭菜寡淡无味，他错开了眼，随口回了句：“没什么。”

        “就他，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长，追他的女生超级多。”夏梨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用大白话表达赞美，“成绩尖，家世好，长得又这么牛，真是没天理啊……哎，你刚转学过来，听说过他吗？”

，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考虑下课后，和秋杳一起去餐厅吃什么午饭好。

        程斯聿低嗤了声。

        秋杳已经收回目光，平静地摇摇，声音没什么波澜：“没怎么注意。”

        他的眼神锁在了角落那张桌子旁的一个影上。

        视线粘上去的瞬间，程斯聿就感到咙深窜起一焦渴，他想用牙齿碾磨过去，直到那截雪白上泛起红痕，密密匝匝。

        他似乎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自动隔绝了周围的喧嚣，自成一方冷淡的气质。

        就像是给她上标记。

        夏梨拉着秋杳排在队伍的末尾，她伸长脖子张望了两眼排骨饭的窗口，叽叽喳喳说着刚才最近家里的事情。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那里就是坐着几个学生在吃饭，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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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扬安被戳穿，非但没尴尬，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笑容更明亮了几分，目光却腼腆地看着秋杳：“是啊，被你看穿了。所以能坐这儿吗？”

        积郁的躁意不留神就快成了燎天的架势。

        不远，陈柯桥正跟程斯聿说着自己给他俩选了哪门选修课，却发现对方本没在听他讲话，目光已然飘向了餐厅的角落。

        她说的是实话。程斯聿对她而言，是麻烦和不快的情绪。

        秋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隔着几排队伍和攒动的人，果然看到了那两高挑的影。

        上了一上午课，她的发半松半束，线条柔腻的脖颈，白得晃眼，毫无防备地在空气里。肤薄得仿佛能透出底下温热的血，带着一点刚活动过的、鲜活诱人的粉，看起来很想让人咬一口。

        ……

        程斯聿没有立刻回答。

        秋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往程斯聿的方向飞快瞟了一眼，但只一秒，就像见了鬼似的转回去，肩膀都绷直了，慌慌张张地应了周扬安两句搭讪。

        她心里门清，忍不住促狭地笑起来，拖长了调子调侃：“周扬安，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空位可多着呢。”

        那么这次，他又要用什么条件来威胁她就范才好呢。

        夏梨只当她一心读书，不关心八卦，也没在意，便没有多说别的。

        两人好不容易端着餐盘找到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秋杳刚拿起勺子，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在桌边响起：“夏梨，秋杳同学，这么巧，介意拼个桌吗？”

        突然，夏梨的声音顿住了，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秋杳，下巴朝右前方一点，压低声音：“快看！有帅哥。”

        秋杳正低吃饭，勺尖一下下戳着碗里的米饭，连对面男生凑过来搭话都没抬眼，只偶尔糊“嗯”一声。

        夏梨心心念念要去离高三教学楼比较近的兰苑餐厅吃饭，说是那里的排骨玉米饭一绝。

        “嘿，看什么呢？”陈柯桥用手在程斯聿眼前晃了晃，问他，“有认识的？”

        下课铃响，夏梨就拉着秋杳直奔餐厅。德瑞的校园很大，因此餐厅也有好几。

        说罢，他把买好的两瓶橙子汽水放在了两个女生的桌前，然后指了指秋杳对面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