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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促的来电铃声响起，又挂断，再次响起，他终于动了动，接通电话：“喂。”

        “抱歉，燕珲。”他打断舍友的追问，语气平淡无波：“我这边事发突然，来不及请假，你先帮我跟导师说声抱歉，我会尽快返校理。”

        在对方的拳再一次落下来之前，少年猛地抬手，准地格挡住这一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他此刻狼狈的倒影――凌乱的发，嘴角未净的血迹，还有那双失去了镜片遮掩，空得吓人的眼睛。

说的好像自己多正人君子一样，到底是哪只贱狗从三年前就在用我女朋友的东西鸡巴啊？”谢采崎上前一步，几乎与谢采淮鼻尖相对，声音压低，带着同样冰冷的戾气：“总是这样把自己放在德高点来指责我，就能减轻你的愧疚让你爽吗？”

        他被拉黑了。

        “你知什么啊你知！你怎么回事？假都不请一声不吭就跑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说完，不等对方再开口，他便挂断电话。

        不远有教官得知这边的动静，正厉喝问着，快速朝这边走开。

        落日熔金，海面如同铺就了一条燃烧的光毯，延伸到天尽。

        咸的海风过，拂过他汗后贴在额角的黑发，他顿了一下，摘下那副歪了镜，裂开一片细纹的眼镜，沉默地望向海面。

        “谢采淮？你终于接电话了！”听筒那传来舍友焦急的声音：“导师找你都找疯了！今天的项目汇报你怎么没去？你知不知这次汇报多重要！你跑到哪里去了？喂？喂？谢采淮！你说话啊！”

        “谢采淮，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一败涂地，真可怜啊。”他扬起下巴，不屑地瞥着对方：“被赶出家门的滋味不好受吧？看着她跟我在一起的样子，不好受吧？只能缩在肮脏黑暗的角落里对着她的东西自…哈！是不是快要疯了？！”

        谢采淮猛地了一口冷气，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脊背瞬间绷得如同断裂的弓弦。

        *

        一影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海岸线。

        “我知了。”谢采淮应了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甚至对方右上角像下方的签名也挑衅地更改为：贱狗勿扰。

        强烈的反胃感翻涌上来，他弯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胃灼烧般的绞痛蔓延开来。

        晚霞印在他眼中，在深漆的瞳孔里燃烧。

        似乎是被某句话刺激到，谢采淮双手猛地攥住人的衣领，对方被他勒得呼微滞，却勾起笑嘲讽：“这就恼羞成怒了？”

        他注意到了，却依旧与人僵持，冷眼看着紧绷到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击打就会崩溃成粉末的哥哥，抬起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贱货，不是喜欢装病吗？我这次会让你好好病一场。”

        他没有理会手机上接二连三弹出的来自导师和同学未接来电和消息提醒，只是重新点开谢采崎的像，进那个在来时的路上反复看了了无数遍的页面，却发现已经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