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照得他侧脸轮廓分明，眼尾微微挑起，整个人带着少年特有的张狂与嚣肆。

        程昭野抬起，黑沉的眸子猛地落在她上，神情微微一顿，像是被她吓到，却又很快眯起眼，慢慢弯了弯角。

        他一下近。

        可程昭野已经俯下，凑得极近，呼都缠在她耳畔，声音像是笑，却又暗暗透着点霸的意味：

        “你、你别乱来啊。”她慌乱地瞪着他，声音微微发颤，“不可以！你前几天都弄得那么重……我现在走路还……”

        “怎么了，小绵羊？”他低声笑着问，似是揶揄，语气却格外温柔。

        他慢悠悠伸手，指尖挑起她垂下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打转，整个人俯近到几乎要贴上去。

        程昭野怔了一瞬，随即角勾起，眼尾压低，笑得恶劣又漫不经心。

        院子里有点静，秋后的阳光洋洋地洒下来，打在白色的墙面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

        “嗯？”程昭野挑眉，声音低哑，带着点笑，“你刚才不是笑得开心的？”

        话音一出口，她自己都红了脸，气急又羞恼，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小灰狼一放下来就“喵”一声扑腾着小爪子满院子跑，先是扑到猫爬架上，又叼起球往她怀里送，兴奋得尾巴摇得像小风扇。

        “奖励？”她强撑着冷静，眼睛却不自觉地躲开他，“……不就找个房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率先下车，引着她走进一个干净整洁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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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他低声笑了下，声音里带着点故意的坏劲儿，“原来小绵羊自己记得清楚。”

        她不想回他。

        可耳边的系统声依旧不依不饶：

        “闭嘴！”她再也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声音哑得厉害。

        ――

        “……奖励不了。”她闷声嘀咕，红着耳尖把小灰狼重新抱紧。

        许若眠手一紧，怀里的小灰狼“呜呜”叫了声，尾巴在她手臂上扫过，得她一缩。

        车子最终在学校后街不远的一条安静巷口停下。

心慌意乱间，她猛地缩回被子里，死死抱着小灰狼，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许若眠心口“咚”地一，慌慌张张别开眼。

        【宿主，请尽快调整心态。重复提醒：完成度若跌破50%，将――】

        “那我自己挑吧。”

        “怎么？”他慢悠悠开口，“没想到我这么有心？”

        “到了，就这儿。离学校西门就五分钟，你早上能多睡半小时。离你家……和我家，也都差不多这个距离，以后过来看它也方便。”

        小平房虽旧，可被收拾得干净利落，小院子里还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地上摆着几个崭新的猫爬架，角落里还贴心放着垫、未拆封的逗猫棒、以及各种颜色的小球，堆得跟个小山似的，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程昭野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侧看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又被他刻意压成平常的随意：

        “放心，”他懒懒开口，眉眼弯着，黑眸深却藏着野十足的侵略意味，“这回不欺负你。”

        许若眠抱着小灰狼，忍不住四下打量。

        “……”

        许若眠心口成一团，眼睛亮亮的，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句：“好可爱，它好喜欢这里。”

        许若眠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低抚摸着小灰狼耳朵尖，假装没听见。

        程昭野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兜，看着她笑弯了眼，黑眸里带着一点狡黠。

        但第二天，她还是跟着他去了。

        “……”

        偏偏他不依不饶，几步走到她面前，低近，角勾着一抹坏笑：“我安排得这么妥妥帖帖，小灰狼喜欢，你看着也高兴――那，是不是该有点表示？给个奖励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