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瑞士天黑得比巴黎还要早些，四点半过后夜幕就徐徐拉开，气温也降得更低。

向楼下，整座城市被白雪和圣诞所用的银冷杉、松枝所覆盖，宛如置童话世界。

        “哈？”

        好不容易将他扶进房间，让他坐在床上，舒心忧长长地松了口气。

        “Boss，您真喝多了啊？”

        反正她也渴了。

        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两人高相差二十多公分，她只能踮着脚，扶得十分吃力。

        见他仍不言语，舒心忧有些手足无措，撒手也不是，只好小心翼翼提议，“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吧。”

        没想到刚出浴室，正要去酒水吧台拿瓶水，随意一瞥时，竟然看到了不知何时返回酒店的公冶析。

        躺在床上的男人掀了掀眼帘，吐出两个字，“嘴角。”

        看他样子，像是喝多了的难受，舒心忧赶忙上前弯腰询问：“Boss，您不是回家过节了吗？没事吧？”

        她原本打算睡醒再出去走走。

        一扫平日给人的不苟言笑、难以接近的凌厉感。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雪夜，她几乎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声。

        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后，她走进浴室，打算泡个澡解乏。

        公冶析瞄了眼正把糕往嘴里的她，伸手抓住沙发扶手想要站起。

        不知他是真醉得厉害还是有意的，全重量都压在她上。

        舒心忧吃人嘴拿人手短，立即放下糕上前扶住他。

        公冶析则侧过，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费力搀扶自己的女人。

        那双深邃迷人的碧色眼眸倒映着她的影，却波澜不兴，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下意识伸去，丁香小伸出外把嘴角的油卷入口中。

        指尖到黏腻的油，她才明白男人是在说她沾了东西。

        水瓶悬在半空许久，他都不接，舒心忧只好尴尬地收回，拧开瓶盖，自己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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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眸，正对上公冶析凝神注视的目光。

        由于当地人在平安夜通常与家人聚餐庆祝，共进晚餐，大多数超市和店铺都提前关门放假了。

        她只好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抓紧他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过十几米的路，两人走得是踉踉跄跄。

        “您没事吧？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谁知猛地起，形晃了一下。

        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Boss？您喝醉了？”

        可街上也并非人影寥落，仍有不少游客从酒店出发，结伴走向街，或搭乘火车前往景点。

        舒心忧还担心是什么贵重礼物，受之有愧，犹豫片刻后接过，发现里面是一个圣诞糕和一盒巧克力。

        被雪花洗涤过的夜晚小镇与自然景观相映成趣，别有一番景致。

        想来是公冶析特意给她带的，她便放下心来，欣然取出糕，尝了两口，问：“这是圣诞礼物吗？谢谢Boss，可我什么都没给您准备。”

        过了十几秒，公冶析才幽幽睁开眼。

        舒心忧在窗前盯着雪景，犹豫片刻，还是打消了出门凑热闹觅食的念，决定稍后请一对一服务的酒店家帮她买份肯德基。

        他的呢子大衣脱了下来，搭在沙发靠背上，白色衬衫随着绵长的呼上下起伏，朦朦胧胧中勾勒出健硕的膛轮廓。

        她把水递过去，公冶析仍不说话，只是定定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被他没没尾的话弄糊涂了，但还是好奇地往自己嘴角摸去。

        如杨柏的躯陷在沙发里，一手握拳抵着太阳，双眼紧闭，面色红，微蹙的眉带着倦意。

        没有回应，只有他的呼声。

        心装扮的圣诞主题橱窗、门口悬挂的斑斓彩灯，以及一棵棵高大而极创意的圣诞树，都美轮美奂得引人驻足。

        因为早上她叫了餐，发现此地的食物，确实又贵又一言难尽，还是吃垃圾食品果腹吧，省钱又不出错。

        他子前倾，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纸袋，递到她面前，对她说：“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