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考試,有人把抄滿答案的紙丟到我桌上。監考老師看到時,我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溫柔的人會讓我感到溫
,我嚮往溫柔平靜的感覺,然而溫柔的人總是會消失,就像爺爺和阿榮。
當我想明白的那天起,我再也不畫了。
她低頭寫字的樣子、綁頭髮的樣子、走路時裙角微微擺動的樣子。
***
後來我在回收桶裡撿回被
爛的那份報告,皺摺一條條,像乾掉的裂痕。
那場考試結束後,我被記警告,失去了那學期的獎助金。
我不知
是不是巧合,但我
的那個題目,最後正好成了她那組的報告內容。
只有支
控制、徹底占有她、壓碎她的傲氣,讓她哭著跪在我腳邊,才叫真正的得到。
從小到大我畫過很多東西,然而畫的那些東西從來都不會屬於我,只是這樣是不夠的。
靜靜的,像死水一樣,一點一點地漲起來,濃稠、黏重,悶著腐敗的氣味。
我的心裡有一個地方像是空了出來,但那不是什麼都沒有的空,而是一個黑色的湖。
但儘
如此,我還是無法克制地喜歡這個女孩。
其實我的父母很早就告訴我答案了,不夠強大的人只會被掠奪。
我總會想起第一次來學校的時候她帶路的樣子,執著的認為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課本的空白、廢紙的背面、宿舍的便條紙,一張又一張,都是她的樣子。
我以為只要畫得夠久、夠仔細,就能在紙上拼出她看著我的笑容,可是沒有,並不是那樣。
我抬頭,徐悅彤和她的跟班們正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飲料
,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明白我錯在哪裡了。
當我走出教室,走廊盡頭傳來一聲竊竊私語的嘻笑。
我沒有證據,也不打算去問。
不是因為她是全校的焦點,不是因為她美麗、耀眼,而是因為她是我曾經相信的唯一的陽光。
我塗塗抹抹了很多次,改了又改,紙都快被
破。
只是從那之後,她看向我的眼神裡,更加理所當然的輕蔑,像看一個可以隨便捉弄的狗。
有一張我一直畫不完。
可是我怎麼都畫不出來她的眼睛。
同學們仍然在走廊裡大聲聊天,笑聲和人名此起彼落,徐悅彤在其中依然耀眼,笑容依然明亮。
夏日那場聚會被當眾羞辱之後,我再也沒去過任何系上的活動。
她是我畫在筆記本裡的光,是我曾經以為,只要默默守著,就能永遠存在的光。
裡頭盛著我從小到大,被踐踏、被嘲笑、被奪去的所有東西。
每次畫到那雙眼睛,筆尖就會停住,心裡像卡了一塊石頭。
那是一張正面的素描,想畫她看著人微笑的樣子——那種在陽光底下、明亮又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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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再試圖對她微笑,也不再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同學。我開始在她出現的時候低頭收拾東西,提早離開教室,盡量讓自己不在她的視線裡。
我只是低下頭走過去,她往旁邊讓了一步,沒看我,也沒說話。
短暫的平靜就像一場夢,儘
如此我也曾經努力過,努力想要好好生活,但很快總會被現實撕得粉碎。
辯解,只看到後排她和朋友在看著我竊竊私語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