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带着几分从前的清澈，“楚叔叔，这份卷宗，我们能复印一份带走吗？作为后续调查的参考。”

        三人心照不宣。

        温钰和霍廷对视一眼，皆是藏不住的喜色。

温钰的侧脸上，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如同暗夜惊雷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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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钰提出的这几个点，单独看或许都可以用巧合或调查疏漏来解释，但串联在一起，指向就太明显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霍廷脸上，那个他刚才觉得面熟的原因，此刻隐约有了答案。

        “复印不行，规定不允许。但是......”他站起，走到靠墙的文件柜前，拿出一个空白的档案袋和纸笔，“重要的疑点信息和页码，你们可以记录下来。

        他们二人，便是那次断桥行动的正、副队长。

        楚建看着眼前这个老友的女儿，又看了看她边那个被手铐锁着却依旧脊梁直的男人，心中天人交战。

        特定两字，温钰刻意加重了几分。

        接待室里，茶香和刚才放进来的灼热气息混合，阳光大面积地透过玻璃照在温钰笔下的纸张上。

        不知不觉中，已至正午。

        霍廷被铐着的左手动了动，放到桌面上。温钰立刻会意，用左手按住纸张，右手飞快地开始记录着，字迹清晰而迅速。

        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温钰将所有资料慢慢收拢，放回档案袋，动作小心而郑重。

        楚建转过苦笑：“小温，你要知，当时定很快，这毕竟是军队内的行动出了问题，且人赃并获，很多后续的深入调查都无法进行，阻力很大。”

        “如果......”楚建迅速将窗关上，转面对他们，声音有些干涩，“如果真是这样，那栽赃的人，必须对现场和行动程，甚至对爆破技术都非常熟悉。而且，必须有权限在事后影响甚至简化调查方向。”

        霍廷仿佛又回到了行动的那一天，那萦绕在他鼻间久久无法散去的硝烟味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霍廷迎着楚建的目光，一字一句：“能同时到这些的，当时在现场的人里，不多。”

        “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阻力来自哪里？

        夏日的温度很高，楚建宽阔的额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他抽出纸巾了，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可是更大的热却翻涌着入内。

        温钰向前翻找着，找到了技术门对现场爆炸残留物的分析报告摘要。

        几年前，在一次内表彰大会上，他好像见过这张年纪轻轻就立下军功的面孔，旁边站着的，正是当时风正劲的雷啸和素来刚正不阿的杨立刚。

        他将纸笔推到温钰面前，转拉开接待室的门离开。

        “这份残留物分析，太笼统了。”温钰指着那一栏，吐出的话语拖得很缓慢，“没有更详细的成分比对？比如，是否有特定军用炸药的标志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