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

        「妳差不多了嗎？」他問，語氣開始促，帶著一貫的效率。

        我站在他面前，手指不自覺揪著裙襬。

        我倒了小半杯。冰涼的玻璃杯在掌心裡沉甸甸的，深綠色的體映著燈光，亮得像要往夜裡落。

        他抬起頭，視線極緩慢地從我的下，一路往上掃視——經過網襪緊繃的線條、腰鏈閃爍的冰冷銀光、鎖骨的深邃陰影，最後，停在我充滿期待和試探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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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杯子，沒有看他，但感覺到他停下了正在整理袖口的動作，那雙眼睛短短地一瞬正在看我。

        我確認他站的位置，完全看不到我後，迅速換上深藍色那套。布料貼在上，帶著一種柔軟的、水一樣的親密感。

        沒有讚歎，沒有輕浮的口哨，也沒有半句恭維。

        「妳在衣櫃那邊換就好，那裡有鏡子。我好了。」他補充。

Closet      打點自己。我原本的角度，會不經意看到一些他更換衣服的影，於是我悄悄地移了個位置，將體側對著那邊，佯裝沉浸在彩的細節上。

        黑色緞面繞頸短版背吊帶，貼著膚的光澤像夜裡水面反出的微光。      黑色短裙側邊有俐落的小開叉，帶著危險的暗示。      銀色腰鏈在冷白光下閃著冰冷的銀光。      細網襪一路延伸到厚底的馬丁靴，將整個造型拉向了某種地下、不羈的氛圍。

        確定了服裝，我快速地補上彩，然後在頸側、手腕，噴灑了點香水，那氣味成為了今晚最後一層保護色。

        電梯裡的光線冷白而銳利，我對著鏡子瞥了一眼自己的模樣。

        放下杯子時，我的呼還有一點被刺激到的顫。我用指尖過嘴角，望向他。

        他穿好後，我深一口氣，轉過，走到他面前，等待一個最終的確認。

        他已經轉過，平靜地等著我。

        他正準備拿起手機，手上的動作頓住。

        我沒有立刻動作。我走向他桌旁，從桌面那排簡單卻俐落的酒瓶中挑出那支深綠色的野格。

        我心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但又帶著被要求後的服從，點點頭，走去拿另一件衣服。

        「我想看另一套，可以嗎？」他淡淡地說，語氣平靜到幾乎像在討論天氣，「上衣和裙子換成深藍色那件看看。網襪留著。」

        既緊張，又期待。

        他只是靜靜地看了我幾秒，那雙眼睛裡帶著某種難以讀懂的深邃。我甚至注意到他的結微微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電梯緩緩下降，我在鏡子裡看著那個完全陌生的自己——有點意外的感

        他轉拿起手機、鑰匙，走到玄關鏡子最後整理，語氣重新恢復他一貫的冷淡簡潔。      「走吧。」

        他只看了片刻，那目光短暫到像是確認一個答案：「還是穿剛剛那套比較適合。」

        我穿上馬丁靴，靴底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於是，我又帶著一絲微小的興奮與確定，回去換成了黑色繞頸吊帶與短裙。

        頭髮被我捲成慵懶的微卷，髮尾灑了些許亮粉，像染上了午夜的星塵。妝容比日常多了一點銳度——眼線拉長、眼影微亮、色帶著更為迷人的氛圍。

        杯口冰涼地貼上，我仰起頭，一次飲盡。嚨被那濃烈的草本灼過，意順著口一路沉了下去。

        我翻了翻帶來的衣服，沒有一件外套能與今夜的造型相稱，只剩椅子上那件的羽絨外套。我正有些煩惱時，他拿起自己的黑色衣，帶著一溫熱的氣息，披在我肩上：「借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