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用灰雾呢？”

        ――席勒怎么能没来呢？席勒怎么可以没来呢？

        布鲁斯走近席勒，后者随着他靠近的动作而本能地仰起，随后，布鲁斯弯腰，俯下，轻轻在席勒的嘴上印下一吻。

        “我只是想让你说真话。”

        “鸟不是哺动物……“

        ――他在愧疚。布鲁斯专注地盯着席勒，他的心理学知识从未运转地这么快过，而他也从未如此轻易地从一个人上读出情感。

        他把席勒的脖子和双手分别用质的绑带固定在椅背和两侧的扶手上，才在席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我们本来能以一种更为平等的姿态来讨论这件事。”

        “……”

        这种药物起效得很快，等到席勒那种因为应激而产生的颤抖和急促的呼平复了一点儿之后，布鲁斯又补了一针。

        布鲁斯平静地说。

        “教授……”布鲁斯专注地凝视着席勒的眼睛，他说，“我爱你，你呢？”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心？你是扮成蝙蝠于是大脑也变得和蝙蝠一样大了吗？还是你那早该在十八岁就结束的自恋情结又卷土重来？”席勒停顿了一下，布鲁斯看见他的眼睛游移了一圈，才像是在混沌的幻觉中找到了他的本一样，“我很怀疑，以你的专业课水平，能不能听懂自恋情结这个词。”

        席勒沉默了一会儿，避开布鲁斯的注视：

        “我向来不喜欢撒谎。”

        “硫妥钠，你应该很熟悉这个，吐真剂。”

        那么，席勒呢？布鲁斯看向他的教授，席勒又为什么要激怒他？

        布鲁斯轻轻抿了一下嘴，他突然有些后悔，因为他意识到，他的愤怒同样也在席勒的规划之内。

        布鲁斯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地看了席勒一会儿，直到席勒快要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拉起席勒的手臂，一药物被注入席勒的。

        席勒沉默了，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和困倦，过量的拷问药剂在促着他说些什么，但是那些单词被堵在咙口，被吞下去就再也吐不出来。

        布鲁斯摸了摸嘴，他又一次确认了这种情感，他没有对席勒生气，而是委屈。

        “你想纵我？”

        但是席勒却本没听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为什么要来？布鲁斯・韦恩，你是还没断的小鸟吗？监狱是你自己要进的，控制是你自己要装的，你把自己弄成那样，现在居然指责我来晚了！”

        席勒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成功了吗？”

        他其实早就握住了控制席勒的那把武，那不是他手里的控制，也不是拘束席勒手脚的带。

        毫无逻辑、毫无理由、毫无证据。但是布鲁斯知，席勒在愧疚。

        又或者说，布鲁斯唯一一次对席勒感到愤怒还是在他们不熟的时候，那时候他错把席勒当成了莫森街区人口失踪案的凶手。

想要吐出什么。

        “我只是……”

        “你觉得这样就能听到你想听的东西？”席勒皱着眉有些难受地干呕了一下，那些本没在他的嘴里停留就被灌进了食，但是这也是他觉得反胃的原因。

        “布鲁斯・韦恩。”席勒把靠在椅背上，再度开口，“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反思我为什么在你受伤的时候没来？”

        “看起来……这是……一场……拷问。”

        布鲁斯站起，把席勒抱回了椅子上，他环住席勒，解下固定在他嘴里的开口。用巾慢慢着席勒脸上的冷汗。

        “你在激怒我。”

        老实说，当席勒没能及时赶过来时，布鲁斯的确是有些委屈的，但还不至于愤怒――他从来不会对席勒产生“愤怒”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