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铄，”她犹豫了一秒，“要上去坐坐吗？”

在一起！你觉得我缺了男人会死？！”

        其实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知夏追骂的都是对的，温子言打扰她，他也在打扰他。可他也没说谎，他好喜欢她啊，像离了她就会死一样，宁愿自己进秦氏也要争取她，哪怕一辈子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

        “对不起。”声音像秦铄的呼一样轻，“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

        他只能慢声细气地安，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他没想过夏追的压力有那么大，她过得好辛苦啊。

        她今天发火了。

        “你没错什么。”青年望向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你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

        “不是这样的。”秦铄难过地望着她。夏追浑都止不住颤抖，他想抱抱她，但怕她更生气，只能眼睁睁这样看着，“是我，你不需要我，但我缺了你会死。”

        明明早就好了要为过去的选择而不停应对麻烦的准备，可是她真的好累啊。

        她将外套套上，和那束玫瑰呆久了，外套也有花的味。穿上时，她好像被玫瑰抱了一下。

        秦铄讷讷：“那就好。”

        走到单元门口，夏追从包里掏门禁卡，不知为什么，忽然回瞥了眼。

        她过激了。夏追想，秦铄没错什么，她将人找来帮忙，又胡乱迁怒发。实在是……

        外面好冷。

        夏追没躲，睁着眼睛看他。

        “好多了。”她抬看前方，极力想装作无事发生，将发丝拢到脑后去，但手一松，它们又跑到脸侧了。

        可为什么夏追不屑一顾？

        她还哭了。

        秦铄远远望着那个影走远。

        二人一时无言，满车花香中淌着尴尬。

        昏黑冬夜中，黑色轿车仍然静静停在原地。

        秦铄觉得自己很自私，却无法说服自己不那么自私。其实他和温子言是一样的，一个乱娄子一个纠缠不放，要死要活地引她的注意力，想拥有她，或者让她拥有自己。

        玫瑰香气钻入鼻腔，初而温驯，等到完全入侵，便肆无忌惮地四蔓延。

        她把垂下，长发掩住侧脸，秦铄小心翼翼，不敢言语。

        他仍然觉得很难过。

        “……我先上楼了。”

        “我爱你，阿追。”

        “……”夏追探从后座捞起外套，开门下车。

        是夏追在敲车窗。

        “啊？哦哦好。”

        夏追把眼睛瞪得很大，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她不知自己哭了，眼泪顺着脸往下淌，汇到下巴上形成一粒豆大的水珠，断了线般砸在衣服上。她只是觉得鼻子好酸，就像被打了一拳一样。

        夏追渐渐平静下来了。

        秦铄连忙把车窗降下了，望过去，正要问是不是遗落了什么东西，女生先开口了。

        青年吓了一，猛然抬。

        而他呢，说着爱她，其实也是给她压力的一份子。

        他一定又招她讨厌了吧。手指攥紧方向盘，他定定盯着发白的虎口，心像泡在雪堆里。

        “笃、笃。”

        快五年过去，秦铄没什么变化，仍然同高中时长着一样英俊又朝气的脸。可他确实是长大了，不再像不讲理的小孩一样哭闹要关注，而是学会了反过来照顾失态的她。

        糟透了。

        “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明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的。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知，我知。”秦铄见她不动，试探着抽纸去她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