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掌心中兩相緊扣。兩人虎口透出一方紙角,是那張薄薄的鴛鴦符籙,上頭寫著自己和她的姓氏。
突然他不掙扎了,決定拼一把,將前事相告。
目下先由眼前事說起,他便:“當年他師兄兜售我許願符籙,我信了。”
原婉然見丈夫撇撇嘴笑了,像很多人長大以後回首自己幼年犯傻,莞爾自嘲。可是他眸底曾經一霎時幾不可察地陰霾滿佈,而她捕捉住了。
“相公,那願望很要緊嗎?”
“當時很要緊,”趄野握牢手心裡那雙纖手,“如今不重要了。”停了半晌,又說,“婉婉,回家我有事告訴你。”
原婉然因丈夫說得正經,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不禁好奇其中原由。
趙野又:“過幾天,我們去見薛媽媽。我一直想帶你去見她。”
“嗯,薛媽媽很照顧我們,我也想當面謝。對了,相公,薛媽媽喜歡哪些吃的穿的?小輩初次見長輩,得送表禮。”
“媳婦見婆婆該送什麼,我們便送什麼,別擔心,我準備。”
原婉然點頭,冷不防一邊有人打了個響亮酒嗝,又罵:“災星。”
那人立在夫妻倆不遠處,一手拄拐杖,一手上夾板固定吊在前。他臉色酡紅,酒氣發散,英俊相貌顯得油膩狼狽。
“你還沒死?”杜英生瞪眼質問趙野。
趙野上前把原婉然護在後,
笑肉不笑:“你先請,我是禍害,得活足千年。”
杜英生眼冒血絲:“你確是禍害,因為你教唆,金金旺砸我堂子,打傷我的人。”
趙野抬手:“不必感激,老子手下留情只此一回。”
杜英生噎住了,隨後大聲咒罵。
他們三人位於廟口附近,是處人來人往,一起爭執,行人紛紛駐足,幾名捕役巡街經過也停下看熱鬧。
“瘸的說他的堂子給砸了,別是相公堂子?”一路人問
旁朋友。
“這麼說……”朋友的手從杜英生指到原婉然,再指向趙野,“這個男人和那個小媳婦爭一個男人?”
又一人由杜英生指到趙野,再指到原婉然:“興許兩個男人爭一個女的。”
“啨嘖嘖,什麼世,大街上爭風吃醋,不怕醜。”
幾個捕役也說:“吶,哥素日說的不錯吧,小白臉沒一個靠得住,花心,沾完女人沾男人。”
“有錢的男人也靠不住。”
“沒錯沒錯,哪像我們,窮歸窮,醜歸醜,可是一片真心。”
一旁不知誰笑:“嗤,已經又窮又醜,要是還不真心待人,有誰肯要?”
路人指點議論是非,原婉然很不自在,在後頭抓住趙野衣袖。趙野覺得了,向杜英生冷笑:“我不動老弱傷殘,你養好傷,約日子劃下來,老子揍你一個痛快。”攬過原婉然便走。
杜英生步履踉蹌追在後頭,“殺千刀”、“倒路屍”罵個不停,趙野不屑搭理,原婉然卻比自己挨罵還要難受動氣,扭頭忿忿瞪向杜英生。
“你別欺人太甚,”她難得揚高話聲,“你三番兩次對我家官人不客氣,他人好不計較……”
杜英生不等她說完便哈哈大笑:“他人好?他殺過人。”
原婉然一下沒了言語,路人也紛紛靜下,張眼豎耳等待下文。
趙野覷向杜英生,淡淡:“你醉得不輕。”他辭色波瀾不起,眼神卻透出一
幽微寒意,杜英生不覺瑟縮一下。
原婉然揪緊趙野後衣角,她相信趙野是好人,杜英生醉言醉語不可信。——然而為了什麼,杜英生發話以後,趙野搭在她腰上的手即時收緊?此後那隻大手收束她腰間不放,彷彿防備她抽
離開。
她正惶惑,眼角瞥見圍觀的幾個捕役盯住趙野,同時交頭接耳。不一會兒,他們的手不約而同按上佩刀刀柄,鞋尖挪動對準他們夫婦,狀似要近前。
原婉然急了,那些捕役話裡很看不慣美男子,萬一藉杜英生醉話找趙野麻煩,一方官差一方百姓,趙野要吃虧。
她跨前半步,伸手橫過趙野前相護,向眾人大聲
:“當然我家官人殺過人。”
?φ(-ω-`_) ?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線 ?φ(-ω-`_) ?φ(-ω-`_)
①原妹子最后向大家說野馬殺過人,如果小天使在留言猜想她如何圓場救場,為防劇透,不中與不中,我只能按慣例用封口小兔子的顏文字/(=?×?=)\回應
②希望這則留言不會掃小天使的興,因為最近很累,我下周要請假休更一次(|3[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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