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各种心理，他抬起了被水雾完全笼住的眸子，压抑着息和呜咽，传音问，“为……呜――为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却被骤然的撞弄的一阵发，只能伏在她上不断息着，眼里也被水雾似乎聚成水坠了下去，转瞬又凝起了新的水雾。

        视线再一次失了焦距，他缓了片刻，有些执拗地又问，“为什么？”

        南允秋微微垂眸，神色看着没有变化，骤然到最深的指尖却或多或少得了她的心情，她喑哑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似乎要将这几个字嚼烂了，咬碎了。

        陌卿尘被她突然其来的动作弄的眼前一阵发白，几乎抑制不住叫出了声响，好不容易才死死地抿住了，连猫耳都因为强自压下这阵刺激而蜷缩了起来，耳朵尖还不断发着颤。

        即使是这样的境地，他依旧习以为常地想――南允秋又生气了。

        他似乎已经完全习以为常了，只受制于快感呜咽了一声，传音的声响也被撞得破碎不堪，“你说出来……我才能知、哈――不是么――”

        尾调变成了一声哭腔，他弓起了腰，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又一下弄刺激的不轻，淡蓝色的眸子再次晕开一层水雾。

        南允秋两指微微屈起，住了缅铃，却不急着取出，神情难辨，“是啊，你怎么可能会知。”

        上一次便知了，不是么。

        她那么多的痛，恨意，终日的期待，从来都没有被他看见的不是么。

        她似乎低哑地笑了一声，才说，“你知么，陌卿尘，”

        南允秋抬了抬眸，嗓音很轻微，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似的，显得柔和又散碎，“我曾经每天都想要见到你，每天闭眼前，都在想‘师尊什么时候能来呢’，可师尊从来没有来过。师尊永远在闭关。”

        “所有人都羡慕我，他们说临清仙尊只收了一个徒弟，那就是我，”南允秋嗓音有些沙哑，“我那时七岁，被你收为了徒弟。――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修真界哪个人没听过临清仙尊的大名。”

        她说着，却显出些讥讽，指尖也一下到最深，像是蓄意的报复，陌卿尘出神地听着，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被弄的呜咽了一声，猫耳颤抖着厉害，后也出些水，叫他羞耻地闭了闭眸子。

        接下一刻又听见南允秋有些低哑地继续说――

        “……那时候所有的弟子都羡慕我，他们讨好我，接近我，希望通过我，来求得接近你的机会。”

        “――直到他们发觉，临清仙尊从未出现过，而我这个徒弟被丢在一边，仙尊一眼也不会来瞧。他们先前的讨好和浪费的时间便悉数打了水漂。”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当。

        那些弟子本就嫉妒她，起初压着嫉妒讨好她，却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发觉毫无用，于是这些愤怒便尽数落在了她上，连嫉妒那一份也悉数落了下来。

        “借着比试的由。”她淡淡地说，似乎懒得与他说那些细节。

        但那些欺凌本也不用细说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陌卿尘意识被快感到支离破碎，却仍旧有些怔然地想，南允秋那个时候几岁呢……

        大抵只有九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