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山脚下村落并不多,闻仲的消息也很好打听。
他们俩踏入其中一chu1的村口,就看见一个男人在靠墙的位置搭了个简易的桌台,旁边还插着面幡旗,上面写了治病救人四个大字。
男人蓄着山羊须,衣着朴素无华,袖口还有两个补丁。
他躲在人家屋檐下遮阳,脚边摆着一个行nang,看见来人也不搭理,自顾自剥mao豆吃。
方婴秋曾经见过闻仲。
那时候夜色nong1重,他趴在屋脊上,正为了几日后的任务在踩点。
他看见一队nu仆提着灯笼候在大门口等着迎人,很快一ding轿子就停在门前。
一个青年男子从轿子里出来,面白无须,像个书生。
这家的主人亲自出来接他,赔着笑脸要来搀扶他。
而他态度倨傲,冷冷看了一眼那家主人伸过去的胖手,竟直接就推开了。
他越过那家主人,背着手大跨步地往里走,那姿态,好似他才是这大豪宅的主人一般。
那家主人落了面子,也不敢摆臭脸,还是赔着笑连忙追了上去。
有两个小丫鬟在一旁小声说话,他靠过去,悄悄在旁听着。
“老爷请的是什么人,怎的这般无礼?”
“你不知dao,那是个名气颇大的先生,酿得一手好酒,听说给当今陛下还酿过酒呢。”
“呀,竟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两个小丫鬟说着话便互相调笑起来,叽叽喳喳的,是两只活泼的雀儿。
他那时见闻仲,正值他意气风发,shen上满是青年人的嚣张傲气。
只挑明了shen份,旁人就要真心实意夸他一句厉害人物。
而这个男人如今坐在阴凉里,剥着水煮mao豆,吃得胡须上都沾了水渍,与从前一丝也不像了。
晏安没见过从前的闻仲。
他不觉诧异,径直上去给闻仲鞠了个礼,问他:“您就是酒仙闻先生吗?”
闻仲把手里的豆壳扔掉,甩了甩手上沾着的绿pi,又掏出个帕子ca了ca胡须嘴角。
才点了点tou,说:“是我。”
他拍拍衣袖站了起来,把小板凳往桌台边上一放,又重新坐下了。
他不问来者何事,晏安便直接向他挑明来意,说:“我二人是来请先生酿酒的。”
闻仲嗤笑一声,说:“我知dao。”
“上来就喊我酒仙的人,可不会找我看病。”
闻仲摆摆手,并不想理会他们俩。
“我不酿酒了,你们走吧。”
晏安问他:“为何不酿酒了?”
他看向晏安,上下审视这位一看就初出茅庐的小少爷。
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只见他轻蔑地一撇嘴,对晏安dao:“我酿不酿酒与你何干,快gun!”
晏安被人吼了一通,自是要发火,方婴秋便上前去拉开晏安。
他挡在晏安面前,对闻仲说:“五年前你还为叶阔文酿了一坛鹤羽白。”
他一挡在前tou,闻仲便也将他从tou到尾扫视了一番。
闻仲对他的态度要好很多,他咧开笑,问dao:“你要什么酒?”
晏安顿时不乐意了,从他背后走出来,一巴掌拍在闻仲的桌台上。
他怒视闻仲,指责他dao:“怎么我问你,你就说不酿酒了,这个家伙问你,你就肯了?”
闻仲冷脸对他,极不耐烦的说dao:“我酿酒可是有条件的。”
“你这样双手干净的,多半不会答应我的条件,少来浪费我的时间。”
晏安并不服气,说:“你都不把条件提出来,怎么就知dao我不会答应了?”
闻仲用眼瞥了他一下,说:“好啊,我要你三日内提二十个人tou来见我。”
“什么?”
晏安不解,“你要二十